“嗯!”盛幼青眼中泛着泪光,重重点头。
而在帐篷区部队军官们住得小帐篷里,周长官再三挽留站在他面前的程溯铭:“程医生,你的医术有目共睹,像你这样医术高超的医生,留在我们部队,吃住待遇我都会以最高级别的军医给你算,你为什么一定要走?”
程溯铭背光而站,黑色的羽绒服穿在他身上不显臃肿,反而衬得他身形修长,背脊挺拔。他五官棱角分明,不显锋利,因为戴了一副金丝框眼镜,整个人给人一种儒雅俊朗,很好说话的感觉。
“人各有志,我的志向并不是拿着手术刀救治病人,得到部队的物资薪酬。”程溯铭神色淡淡的看着周长官道:“我和我的太太另有打算,周长官不必再劝,我去意已决。以后有缘再见之时,请周长官记得当初对我许下的承诺。”
周长官知道多说无益,叹口气挥手:“去吧,临走前去放物资的帐篷,找门口的士兵领些食物再走,算是我答谢你这段日子尽心尽力的救治民众。”
“多谢周长官。”程溯铭也没客气,转头去放物资的帐篷,把周长官的话说了一遍。
负责看管物资的战士,跑去军官们住的帐篷,确认这件事情后,给程溯铭拿了十斤大米,一桶5L的纯净水,外加十多个拳头大小的红薯,鼓鼓囊囊的装了一个口袋,让他拎着。
程溯铭提着口袋回到医用帐篷时,不少被他救治的病患,还有跟他共事半个多月的医生护士都舍不得他走,纷纷拿出自己一些吃得用得小玩意儿,祝他一路顺风。
“哥,你拿得是什么啊?”一个星期前跟他们汇合的程薇,看着他怀里抱了一大堆诸如没有用过的牙刷毛巾衣服鞋袜,少量的饼干糖果,还有肩膀上扛着一个大袋子,赶紧过去帮忙接。
“我来。”她刚要伸手,杨文涛率先伸手,帮着程溯铭把肩膀上的口袋拿下来。
司南和盛幼青一家人都好奇的从‘病床’上站起来,看那口袋里有什么。
程溯铭把怀里的东西都塞进司南的背包里,转头打开口袋:“周长官给我的物资,说是感谢我这段时间尽心工作。”
“哇,这么多大米红薯,还有水!”程薇一脸惊叹:“这个周长官真大方。”
盛幼青满脸羡慕:“当医生真好啊,有这么多的福利领。”
司南微笑:“羡慕啊,你现在学医也不迟。”
“你觉得医生是谁都能当得吗?”
“就算你当不了医生,也可以学习医药护理当个护士,以后说不定能在基地派上用场,有个正经工作做,可以领工资福利食物。”
盛幼青心中一动,很快摇头:“要想学医护理知识当个护士,谈何容易。我又是个急性子,火爆脾气,静不下心来学习,还是算了,以后再说吧。”
程溯铭望着地面上打包的大包小包包裹,问:“都收拾好了吗?”
司南点头:“好了。”
程溯铭把她沉甸甸的背包提前来,背在自己的背上,又把他的背包挂在胸前,牵着她的手:“走。”
他们的目标地点是程家老宅,他们要在那里住上一个星期左右,在杏城各处废墟寻找能用的物资,然后带着那些物资,前往距离杏城有大概六天路程左右的石山。
程薇、杨文涛两人超过程溯铭约定的十天时间才来跟他汇合,程薇见到程溯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告诉他,程家人不知道从哪弄了两架直升飞机,在那十天里,把程家人、程家大部分的家产物资等等,来回迁运去了京都,他们要在京都重新扎根。
本来程老太太想带走程薇的,程薇死活不同意,只好给她留了一些物资在程家老宅里。
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去拿物资。
一行人都背上了各自的背包,走出帐篷。
司南两手空空,想帮盛母、盛幼斌两人背包裹,都被两人拒绝了。
盛母笑着道:“不用了司南,我的包裹只装了两件衣服,不重的,我能背。”
盛母长相温婉柔弱,因为有心脏病,还有其他不大不小的毛病,脸色一直很白,有股病气,看起来病恹恹的。
之前她一直被盛父精心照顾着,盛父不让她上班,不让她洗衣做饭干家务活,从不惹她生气,让她情绪激动,给了她二十多年幸福美满的婚姻生活。
突然间那个给她温暖依靠,把她当成宝贝一样疼爱的丈夫为保护女儿死去,她的世界塌了!
这段时间她哭得眼睛都快瞎了,但想到丈夫没了,她还要替丈夫保护一对儿女,所以强迫自己坚强起来。但凡自己能做的事情,在不影响心脏发病的情况下,她都力所能及的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