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得太紧,司南被他抱得有些发疼,她费力的从他怀里挣扎着出来,重重点头:“我懂,我都懂,放心吧,今天晚上我不去参与救援了,好好的休息一晚,我浑身又累又酸痛,我的手实在抬不起来了。”
“叫你不顾自己的身体逞能。”程溯铭给她捏了一会胳膊肩膀,让她酸痛的肌肉舒缓些,见时候不早了,从床底下拿出两个部队专门给他们医生用的军用铁饭盒出来,“我去打饭,你在这里等我。”
“我的饭,你可以代打?”
“你现在是特殊职业的家属,不仅能代打,还能多吃点。”
“哇,这么好啊!”司南眼睛一亮,满含期待的等着程溯铭端着饭回来,脸上的笑意停在了脸上。
饭量的确挺多,满满两大盒红薯稀饭,四个比脸还大的馒头,另外再给两包齁咸的榨菜,榨菜就是给特殊职业的福利。
程溯铭看她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说:“有的吃都算不错了,其他人都只能舀两勺稀饭,拿一个馒头干巴巴的啃着,咱们好歹有榨菜下饭,别挑剔了。”
“说得也是,我就是好日子过多,平时在家里吃得太好,这才挑三拣四。这习惯可不好,我得改改挑食的毛病。”司南接过一个饭盒,想喝一口粥,没想到手抖得根本拿不住饭盒,险些倒在桌子上。
程溯铭无奈的让她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勺子出来,一勺一勺的喂她吃。
司南还是头一次被舅舅以外的男人当成孩子一样投喂,心中满是感动和甜蜜,她像嗷嗷待哺的燕子,嘴巴张得大大的,吃着比外面排队的人浓稠许多的红薯稀饭,感受到口腔里甜甜的味道,再配上一口咸榨菜,一口馒头,笑眼弯弯,倒也吃得很香。
因为病患实在太多,医护人员都是连轴忙个不停,吃饭都是轮流吃,程溯铭在休息区耽搁了一点时间,一直就有护士过来催他去做手术。
他三两下把饭扒拉干净,指着行军床对司南说:“吃完饭就在这里睡觉,不要去之前的帐篷,我随时看见你才能放心。”
司南拿纸巾擦着没有水洗的饭盒,头也不抬道:“知道了,夫管严,我哪都不会去,就在你眼皮底下晃悠。”
程溯铭得了她的保证,这才急冲冲的戴上口罩,去手术区做手术了。
之后陆陆续续有医生护士替换下来,进休息区休息吃饭。
注意到司南的存在,大家吃饭的时候都会跟司南闲聊两句,还对程溯铭赞不绝口,“没想到程医生看着年纪轻轻的,医术却十分精湛,这里有不少病人送过来的时候都宣布没救了,他硬是把人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做起外科手术也很厉害,不少病患没打麻醉,需要截肢或者清掉腐肉才能不威胁生命,他不管病人怎么在手术床上挣扎哭骂,拿着手术刀、电锯等等医疗器械,下刀又快又准又狠!咱们几个外科医生被他那种淡然的态度感染,也不再纠结病人痛不痛,会不会埋怨怨恨他们,先做好本分的工作,保住病患性命要紧。”
司南微笑着听他们讲话,时不时附和两句,程溯铭不过三十岁能得到那些从医十几二十年的主治大夫们的认可,她这个当妻子自然是与有荣焉。
程溯铭有一技之长,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他这个职业可以给他带来不少方便,赚取不少工资物资,她也可以安心当个米虫,在他身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等那些医生轮休吃完饭,时间已经快到晚上八点左右了,司南听见外面的军官吹着集合口哨,招呼着人们拿军队给得备用电筒、探照灯之类的备用电源,继续去废墟救人,忙碌一整天的战士们,则被替换下来吃饭休息。
她走出帐篷,站在帐篷门口,看到那些被替换来的战士全都灰头土脸,一身污秽,手上满是血泡伤痕,捧着馒头稀饭,或坐或靠在安全点的废墟旁,每个人神情疲倦到了极点,手抖着连碗都端不稳,干脆把碗放在地方趴着吃喝,吃完就抓紧时间闭目养神。
他们从昨天地震后接到指令到达负责的区域后,就一直在废墟之中搬各种大型的建筑材料石块,挖洞、吊绳,用尽各种方法去救掩埋在废墟下的人。
期间因为经历了一次余震,有不少战士来不及撤退,受伤、被埋,但没有一个人埋怨撤退,许多都是带伤一直忙到现在,休息了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都是抓住一切能休息的时间进行休息。
不少伤势不严重,或者劳动力不足在帐篷休息的民众心疼不已,纷纷自发的寻找衣服棉被,盖在他们的身上,想让他们睡得暖和些。
战士们因为太过疲倦,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眯着眼睛跟民众说了声谢谢,在规定的一个小时用餐时间里抓紧时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