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么多的钱粮?你们是狮子大开口,要把我们老百姓往死里逼啊!”女人疯了一般往狭窄的窗口里钻:“我不管,你们把药给我,我不想死!把药给我!”
工作人员往后退了一步劝道:“这位女士,请你冷静,现如今全球陷入前所未有的灾难,国家很多药品已经断供,现存的药品已经没办法维持原价,望你谅解。”
“我望你妈的xxx!你们就是黑医院,不给我药,我砸了你们医院!”女人气得爬下窗口,四处找了一圈,找到一个医护人员坐的办公椅,拖到药房窗口,一阵乱砸。
她状若癫狂的样子,让大家纷纷避让,很快引来医院的保安,把大吼大叫的女人拖走了。
“作孽啊,现在的药价贵的离谱,普通人根本买不起,只能拿自己的救命口粮去抵。可很多人还是补不够,也难怪那个女人会发疯。”
“谁说不是呢,药品断供、通货膨胀,家里人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我都心惊胆战,生怕毛病一多,家里负担不起。”
“为什么药价现在变得这么贵?国家都不管吗?”
“怎么管?天灾快两年了,国家一直在掏国库补贴救济百姓,咱们国家十多亿人口,就算这两年死亡人数超过两亿,还剩下那么多人等着国家救济,国库只怕早就掏空了。现在看病免费,只有药剂收钱,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国家也需要运行资本啊。”
司南站在人群中看了一会儿热闹,小心的护着怀里的药,找到值班的护士,给程溯铭输液。
她就在旁边举着输液瓶,强打着精神站了一整晚,给程溯铭换药叫护士。
天快亮的时候,程溯铭终于醒了。
彼时他已经输完今天要输的液,司南正打算靠着他的担架床休息一会儿,一看他醒来,惊喜的凑到他的面前:“溯名,你醒了?你快把我吓死了,医生说幸好送你来得及时,要是晚一点,你失血过多,人就没了。你感觉怎么样,伤口痛不痛,要吃点东西吗?”
程溯铭看见她眼底下一片淤青,明显没睡好的样子,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嘶哑道:“不痛......水......”
司南赶紧从双肩包里拿出矿泉水拧开,倒进一个装有热水的保温杯里,中和了一下水温,扶着他的头,把温水缓缓喂进他干涸的嘴唇里。
喝完水,程溯铭感觉稍微好一点,司南又喂他吃了药,想办法热了一罐八宝粥喂他,看他脸色好了一点,这才趴在他的身边打盹。
两人在医院里呆了近一个星期的时间,程溯铭不顾医护人员的劝阻,坚持出了院。
他们出院的时候天空没有下雨,两人坐着冲锋舟回家,当然由司南划水。
两人回到家里的时候,程薇听见开门的动静出来一看,见司南搀扶着程溯铭,程溯铭脸色惨白,身上还打着绷带的样子,不由惊得将手中的水杯掉落在地:“哥,你怎么受伤了?!你这一个星期和嫂子去哪了?我都快担心死你们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去说吧。”司南示意她搭把手,把门打开,她赶紧跑过去帮忙。
很快杨文涛、余勇都闻讯而来,上门来看程溯铭。
程溯铭虚弱的趴在主卧的床上,司南坐在床边给他喂完药,挑着捡着跟大家说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余勇恍然大悟:“我就说那天晚上眼皮直跳,第二天一起来就听见楼里的人又哭又闹,后来才知道跟吴恩一起去劫匪据点的十五个人全死了。这些人的家属左等右等,等不到他们回来,凑了一个皮筏子去打探消息,结果看见满地的尸体。不仅那些人死了,连劫匪也全都死光,当时我还在想吴恩还挺厉害,16个人对近五十号人,居然能弄个两败俱伤,原来其中有你们参与。”
“还好你们活着回来了。”程薇一阵后怕,“那些人的家属看见自己的家人死去后,有的当场就疯了,要死要活的,可吓人了。还有人回来想找哥嫂子你们商讨该怎么办,我谎称你们俩去看嫂子的朋友不在家,让文涛和余哥出面,让他们自己把家人的尸体处理了。”
杨文涛则说:“这几天楼栋里愁云惨淡,尤其1403那个长年被家暴的女人,知道她老公死了以后又哭又笑,一天到黑拿着一把菜刀,嘴里念念叨叨,挨家挨户砍门,让人还她老公。程哥你受伤的事情决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引起那些死者家属的怀疑,会把他们的死怪罪到你们头上,拿你们出气。”
司南点头:“我知道,你们放心吧,这段时间我会照顾好他的。”
为了方便照顾程溯铭,司南搬了一床被褥在程溯铭的房间打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