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康熙气不过地踢了平贵人一脚,谁让她爬过来抱着他腿求饶,不是正撞在枪口上吗。
平贵人顿时哭得更凄惨了:“万岁爷,是嫔妾猪油蒙了心,嫔妾再也不敢了……”
她越是哭诉,康熙越是生气,外加心情烦躁。
平贵人要真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小贵人,反而好办了,他可以狠狠的处罚她。
但她不是。
她是元后赫舍里氏的妹妹,太子的姨母,身后背靠赫舍里家,这些是他不知该如何处罚他的原因。
一时间,康熙还真犯了难。
因为他既想重罚平贵人,又不想因为平贵人之事伤了太子的颜面,还要直接堵了赫舍里家想要为平贵人求情的嘴。
所以,康熙在思虑片刻之后,这才对着旁边的梁九功发话道:“梁九功,派人将平贵人送回她的住处,无召不得踏出钟粹宫半步,对外就说平贵人因为太皇太后薨逝而伤心过度,直接病倒了。”
虽然这个理由有些强行遮丑的意思,但确实是现在最可行的说法。
此言一出,平贵人顿时慌了。
毕竟康熙此话说得好听,但都改变不了她被变相软禁的事实,而且还不同于上次的禁足一个月,这是无限期的软禁。
所以,惊慌失措的平贵人,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重新爬到康熙腿脚边,声泪俱下地哭求着康熙饶恕她。
口中更是三句不离太子,就希望康熙能看在太子的面子上,饶过她这一回。
可惜,康熙对于平贵人的屡教不改,已经没了耐心。
更是为了避免胆大包天的她,将来做出更大的错事而连累太子,所以不管平贵人如何哭诉哀求,康熙都铁青着一张脸,不为所动。
很快,梁九功指挥着几个御前太监,直接将平贵人带离康熙身边。
而且还怕她的哭声再次惊扰到圣上,又让人拿棉巾堵住了她的嘴,这才拖拉着人出了房间。
孙院判见此,忙对着康熙行了告退礼,然后从房间内退了出来。
一时间,室内安静下来。
康熙抬起手,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
慈宁宫后院一间僻静的房间内,钱太医正在给溶月把脉,范嬷嬷和半夏随侍在旁。
今日最后一次的哭临,溶月直接没去成,而是坐在这里,被康熙派过来的钱太医给诊脉。
溶月一边看着钱太医认真为她诊脉的脸,一边忍不住小声地开口问道:“钱太医,我只闻了半天那东西,这对肚子的胎儿应该没什么影响吧。”
钱太医捋了捋自己的胡须,道:“时间如此之短,按说影响不大,只是贵人所怀龙胎,之前就尚未稳固,又赶上太皇太后大丧,身体太过劳累,微臣也不敢绝对保证这东西就不会对龙胎产生一点影响,所以微臣还是建议贵人喝一段时间的汤药,也能更让人放心一些。”
闻言,溶月心头一跳。
毕竟之前的时候,她可是一直抱着只闻了半天,应该对肚子的包子没什么影响的心理,才会如此镇定自若,没有失态的。
可现在钱太医竟然说什么,他也不敢保证包子就一定无事,这让她心里顿时惴惴不安起来。
心里开始忍不住胡思乱想:她最后不会生下一个畸形的小包子吧。
如此一想,之前还对平贵人没有什么愤恨之心的溶月,现在却弄死平贵人的心都有了。
溶月语气带着一丝慌乱道:“钱太医,您再好好帮我把把脉,看看有什么挽救的措施,能将这种影响降到最低。”
她只要一想到因为自己的过失,让小包子一生下来就身带残疾,或者从胎里就带有某种疾病,她就心痛如绞,自责不已。
倒是范嬷嬷比较了解宫中太医的套路,说一半留一半,还要为自己留好后路。
现在见钱太医不疾不徐的模样,自家主子只要好好吃药,肚子的龙胎应该问题不大。
钱太医现在如此说,也只因为作为太医的小心谨慎而已,也是怕给了徐贵人太大希望,万一真有事,他怕自己成了背锅侠。
果然,钱太医见自己的话将徐贵人吓得不轻,又连忙开口安慰道:“徐贵人也不用太过担心,这也是只是微臣的假设而已,其实远没有这么危险,所以徐贵人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只管保持好心情便可。”
溶月:……,顿时不想说什么了。
诊完脉,钱太医站起身来:“微臣已经给贵人诊完脉,这就前去向皇上回禀,贵人若无事,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听到此话,溶月心思一动,开口道:“那钱太医去向皇上禀报的时候,能不能将我的情况,说的严重那么一点点。”
说到此处,她还有几分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想,嗯……,我的意思,钱太医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