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洲远冷笑一声,原来祝君然早就想跟他撇清关系了,只有他还一直被蒙在鼓里,期待一个不可能期待的人。
像个傻子一样!
他是有多蠢啊,喜欢祝君然到了这种不可自拔的地步,被他迷地七荤八素,普天之下再也没有像他这样被人戏弄还乐在其中的白痴了吧!!
晏洲远时而冷笑,时而又露出痛苦迷惘的神色,佣人在旁边看的担心不已,她也是看着晏洲远从小长大的。
“少爷?你没事吧,需不需要请医生过来看一看?”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晏洲远拿着那张支票晃晃悠悠上楼,他的背影明明如此高大,却又好像一拳就能够被人给轻松打倒,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佣人连忙摇头,肯定是她的错觉。
晏洲远回到房间关上门,狠狠在墙上砸下一拳,血顿时顺着手指节洇出,可他像感觉不到疼似的,接着又砸下了第二拳,第三拳。
那原本骨节分明,精瘦有力的手现在看起来触目惊心,煞是吓人。
晏洲远恨到想把那张支票撕了,他甚至已经准备撕了,可举起来的刹那他又想起了祝君然,他想,祝君然那么爱钱,为什么还要把这二十万还回来?
这个疑问让他停下手头动作,也让理智重新归位。
都这种时候了,他怎么能让姐姐一个人去面对商会的责难?明明是他捅出来的篓子,是他为了维护祝君然弄出来的,他怎么能啊?!
晏洲远将支票收进抽屉,匆匆进了浴室用冷水冲干净手,连包扎都不曾就重新换了一身衣服下楼开着小汽车去找晏明珠了。
虽然他有责任感,人也到场了,但并没有改变任何结果。下午的事情果然如晏明珠所料,商会那边召开了紧急会议,联合抗诉要求晏明珠撤下会长之职。
说她一介女流,过于意气用事,让商会损失如此重大,说她已经不适合继续担任会长了,她必须为她的言行付出责任。
晏明珠静静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翻箱倒箧地把所有能让她下台的词汇都搬出来说事,她忍不住冷笑。
“诸位说完了吧,那就请听我一言。你们说自己遭受了重大损失,那当初策划通过的时候怎么不把风险提出来?现在来做什么事后诸葛亮!码头那边准备进货的税费是我晏家单独出的,没有动用商会一分钱,你们亏了什么了?亏了你们的口水吗?还有,包括这次的定金也是我晏家单独付的,这个项目总的来说除了用商会的名义进行外,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是亏是盈,那都是我晏家的钱!这跟我是女人又有什么关系?是谁带着你们一步步把事业做起来的,你们忘了吗?没有我,你们能吗?!”
晏明珠这话可谓是非常不客气,她是真被气狠了,一群蛀虫!除了天天开会讨伐这个抗议那个还会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啊,晏会长。”
稍微圆滑年长点的股东可不会被晏明珠个丫头片子镇住,他道:“会长你说的是没错,没有你我们不一定现在能做到现在这么大,可你有句话错了,要是没有我们你这个会长也照样什么都不是!这些年来我们在商圈斡旋谈资,在背后支撑你做大做强,你的今天哪一步不是我们替你垒出来的,如今晏会长权利大了,私心也见长,想让什么人进来就进来,这把我们的利益置于何处?我们不同意也是有我们的道理的,毕竟这种跨国合作风险太大,我们总得为我们这个大家庭考虑。”
晏明珠气不打一出来,她实在看不起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出了事情只会相互推诿责任。
晏洲远看不下去了,他上前略挡住了晏明珠,让她有喘口气的机会。
“这件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和我姐姐没关系,我愿意退出商会,今后所谈项目要是成了,那就是商会大家的,要是败了,我晏洲远一人承担责任。”
晏明珠听完这话不可置信看向弟弟,她虽然生气,却不会真的不管晏洲远,可她没想到晏洲远能说出这番话。
“嗯,这个我们商量一下。”众人一听又迟疑起来,这对他们来说其实是好事,可是这也就意味着晏明珠还是会长,他们的目的并没有达成。
晏洲远不急,他就坐着静静看这群人交头接耳地讨论,这些事跟祝君然的欺骗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在他心里连涟漪都激不起来。
最后还是刚刚说话的那位股东开口,他咳嗽一声说:“经过我们商量决定,商会同意你的想法。但是晏会长毕竟还有包庇纵容的因素在,这点我们也不能完全坐视不理,所以我们想暂时撤销晏会长的会长一职,先考察观望,如果你能为商会带来有价值的项目,那我们自然也能让你重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