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啊。还好上回听你劝没和他们家合作,不然真血亏,我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啊,还好还好……”
祝君然本来还在吃饭的手蓦地顿住,这实在搅得他没有任何胃口,全是对晏洲远不好的消息,他现在特别见不得人说晏洲远不好,晏家要倒的话。
一听心里就难受,烦躁。
刚才那桌走了,不一会儿又来了一桌客人,中午来这儿吃饭的,圈子几乎都是一块的,翻来覆去的聊无非都是那几个话题,祝君然实在受不了了,没有任何他想要的消息,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不听,活遭罪。
祝君然起身从过道处往前台去付账,在他前面不到一米处有两个服务员在上班时间交头接耳。
“你看到了吗?昨天三楼那个包厢……”服务员捂着嘴悄声说。
祝君然是不想听这种八卦的,无奈他在后面离的近还是听见了。
“我的天哪,你可别说了,你忘了老板怎么告诫我们的吗?”另一个服务员一脸惊恐,但又忍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她更加放轻了声音偷偷说,“你还说呢,我是第一个发现的。当时我进去想问问他们需不需要换撤碟子,结果就看到那个女人被凌|辱成那样,裙子都被撕的稀烂,地上溅着血点,还有那些恶心的东西。妈呀,你都不知道我当时腿都吓软了,赶紧扶着墙跑出去叫人。”
“那么恐怖啊,没想到这么大的酒楼还能出这种事……”没看到的那个服务员语气不无可惜,又带着一股后怕,怕她们人身也会被威胁到。
“酒楼大算什么,我偷偷跟你说,就昨天那个女的,听说还是晏家的大小姐,前任商会会长呢,不然你以为老板为什么那么生气?还不是因为这女人来头大?”
“天哪!!”服务员听到这种爆炸性的新闻立刻紧紧捂住嘴巴。
“嘘,快闭嘴吧,别再提这事了,不然咱俩真得挨训了。”那个目睹了事后过程的服务员赶紧把依旧处于惊愕状态下的另一个服务员拽走了。
她们走了,祝君然却在原地被钉住了。
他听到了什么?!!
晏家大小姐?除了晏明珠还有别人吗?出名的好像没有了,还是前任商会会长,这就更加没有了,所以——
她们刚刚说的那个女人其实是——
祝君然全身都颤抖了起来,通过刚刚那个服务员的口,他不难猜出发生过什么,晏洲远之前的所有行为一下都有了解释,怪不得,怪不得他那么生气,发生这种事,晏洲远能克制到这种程度已经忍耐到极限了,而明珠姐——
怎么可能!
怎么会遇上这种事!
三楼的包厢?祝君然记得很清楚那个地址,包厢也不在三楼啊,到底怎么回事?!
他猛然转身回去,他直接让人叫了经理过来,他问昨天订了二楼207的客人去哪里了,三楼那个包厢又是怎么回事,酒楼的管理怎会如此松散不负责任!
经过一晚上的应急处理,经理也被撤换了,早就对任何问题都应答的滴水不漏,原207包厢的客人申请换去了三楼包厢,至于最后三楼包厢里的客人是怎么回事就不归他们管了,他们只管接单,送酒水饮食,提供服务,至于客人是什么情况他们毫不知情。
经理态度恳切,说这件事是他们没有及时发现才造成了严峻的后果,经理的抱歉之情溢于言表,表示以后一定会加强酒楼巡逻,不会再让悲剧发生。
经理啰哩啰嗦说了一堆,尽是些没用的废话。
祝君然感觉他眼前一黑,差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脑袋里也只剩下不断的嗡嗡声,其余的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他差点栽倒下去,还是被经理扶住的,“先生,您没事吧?”
祝君然想,他有事,且事儿大了。但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他拨开经理身形不稳地冲出了酒楼。
他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好端端的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好好的合作商怎么会突然成了地痞流氓,明珠姐又怎么会被……
祝君然头脑里面胡乱拉扯着,他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浑身冰冷地像在冰湖里浸泡,冷意砭骨,蚀骨冻心。
祝君然的下嘴唇被自己咬的充血,发生了这种事情,而晏明珠会来这里是他给的地址,所以——他才是那个侩子手!
是他间接将晏明珠推向了深渊!
也是他毀了晏明珠,那个对他温柔的大姐姐,是他亲手毁了他和晏洲远之间的情分!!
啊啊啊!!
祝君然真的要疯了,他的泪汹涌地往出淌,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他要怎么面对晏洲远?
谁能来救救他啊?为什么事情会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