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努力减弱存在感的思士就这样被拎出来,他头扭向一侧,不去看有莘衍,用沙哑的男音回答,“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她老出名了,我们宿舍都是她的海报,你不会是她同胞兄弟吧。”有莘衍几乎挤到思士面前了,他的身体虽然只有一分力气,可充沛的精神力却让他格外地难缠。
楮墨将有莘衍拽走。
到了客厅,几人各自找位置坐下,姬月和楮墨坐在沙发上,肖跃和铭则坐在对面,思士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有莘衍则拽过来一把椅子坐在楮墨不远处。
姬月和楮墨简单地将各自掌握的信息汇总了一遍,突破口有两个,小族长肖跃,还有那个神秘的祭坛。
肖跃仍旧不肯多说,楮墨有的是手段逼他说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几道黑气就进入了肖跃的身体里,几人还在说着话,楮墨已经进入到肖跃的识海,在识海里翻阅着关于无启国的记录。
小佑落入悬崖后,魂魄守了金斧黄钺几百年,直到有一日,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男人来到此处。
那男人看不清面容,楮墨也听不到两人说了什么,只见男人在小佑的尸骨上撒了些东西,尸骨竟重新生出血肉,魂魄也被男人引回体内。
男人对小佑嘱咐着什么,小佑时不时点头,随后两人离开。
白色长袍男人,莫非就是祭坛里的一位神明?否则,小佑为何要信任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呢?
楮墨分析着肖跃的种种情况,快速地翻阅着和白袍男人有关的信息,就在三百年前,肖跃回过一次风城。
当年柳吏在此处建造别墅,肖跃暗中观察过多次,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除了天之元气,无启国竟然还有别的神明保佑。
铭的重点一直在楮墨的房子压了神明的容身之所,楮墨的意识从肖跃识海中抽离出来,他对上铭的指责,这次分外的好说话。
“那拆了吧,让祭坛重见天日怎么样?”
“不行!”肖跃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站起来,铭忍不住望着他,“为什么不行,怎么能让几位神明住在他人脚下,这是对神明的大不敬。”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祭坛现世,肯定会引起混乱,招来用心不良的人,才是真正的不敬。”
肖跃并不想神明现世,他说出的理由也有几分道理,铭一时无法反驳。
“真正的神明是不惧怕世人的,他们藏头露尾,怕不是什么邪神吧。”楮墨轻声说道。
“你!”肖跃愤怒地望着楮墨,“他们没有害过任何人,你凭什么说他们是邪神?”
“没有害过任何人。”楮墨细细咀嚼这几个字,话锋一转,“如今的状态也不算害人吗?”
肖跃顿时无言。
他的种种反应,已经坐实了,这次的事与祭坛中的两位神明脱不了干系。
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姬月突然站起来,众人纷纷看向她。
姬月清了清嗓子,认真道,“我已经不想听你们继续文斗了,既然祭坛就在下面,我把它挖出来,里面的神明若是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我会杀了他破阵。”
肖跃不同意,可他的阻止不了姬月,有莘衍问是不是去找挖掘机,也被姬月否了。
“您不会要徒手吧?”有莘衍惊讶地问道。
姬月活动了一下筋骨,“今天就让你看看,应龙神君的威力。”
姬月将金斧黄钺从头上取下,金斧黄钺落在姬月前方,不等主人吩咐,身体放大数倍,不过一刻钟,金斧黄钺已经穿透屋顶,巨大的神斧横在别墅上空,斧刃对准屋顶,猛地劈下。
有莘衍感到一阵地动山摇,神斧有灵性一般,不会劈到人身上,可每一次劈砍,有莘衍都有一种他所处的空间在层层降低的感觉。
直到五次后,神斧听了下来,有些晕厥的有莘衍用力睁开双眼,却发现他早已经不是身处别墅内,而是置身在一处荒芜的空地。
“楮局!姬月!”有莘衍看着空荡荡的四周,不抱希望地喊着,就在他准备再次开口时,一只手臂破空而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从荒芜拉向另一个空间。
一座十几米高的石头雕刻的宫殿矗立在他面前,将他拉来的,正是他呼唤的楮墨。
其余几人悉数站在宫殿前。
只要是真实存在的,姬月就能用金斧黄钺劈开阻碍,找到目标所在。
石雕的宫殿异常高大,四周由一圈石柱围成,将近两米的柱子支撑着宫殿,宫殿用料极其讲究,是上古时期难得一见的汉白玉。
石柱上没有雕刻任何东西,整个宫殿没有字,没有图案,一片洁白,似乎所以的文字和图案都配不上宫殿中供奉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