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摸摸看，我有没有良心这东西？”
“滚，别动手动脚的。”
谢宁跟顾燃勾肩搭背的走了，两人的对话声越来越小，直到顾羡再也听不到。
顾羡微微仰头，他静静地倚靠在教室墙边，自虐般看着两人亲密的背影，他用力咬了咬舌尖，疼痛让他脑子里多了几分清明。
凭什么？
凭什么顾燃能得到谢宁的偏爱？
凭什么他在打工赚钱时，顾燃跟谢宁两人‘谈情说爱’？
凭什么他还没有开始就输了？
“谢宁！”顾羡垂下眼眸，遮住眼里疯狂的占有欲，他低喃道：“你连个公平的机会都不给我，那就别怪我了。”
“铃铃铃.......”
上课铃响了起来。
顾羡不以为意，他没有走进教室，反而走到了拐角处，直接伸手摸出手机。
沉吟了片刻，顾羡在手机通讯录里翻到李秘书的电话，咬牙按下拔出键。
追求谢宁，他比顾燃少了什么？权势。
谁能给他权势？
顾家。
他之前的清高自傲简直成了笑话，顾羡勾着唇角笑了起来，笑意根本没有达到眼底。
“羡少爷，”李秘书接电话很快，他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诧异：“好久没有联系，最近你怎么样？”
“你好，”顾羡仰头，看着天空的白云，他轻笑了声：“李秘书，托你挂心，我过得不错。”
“羡少爷，”李秘书站起身来，他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今天找我有事？”
“对，”顾羡脸上面无表情，声音却放缓不少：“上次，我跟.....他不欢而散，所以.....想来问问你，最近他身体好吗？”
李秘书一愣。
顾羡嘴里的他，是顾总，也是顾羡父亲。
父子相处时，顾羡给顾总的冷脸更多些，关心，那历来没有过。
“你放心，顾总身体不错，”李秘书笑了起来，他认真回道：“假如顾总知道你关心他，不知道有多高兴。”
李秘书说得是实话，顾总不知道有多少私生子，只有顾羡读了海清不说，顾总打算送钱送物送房，只是顾羡性子倔强，不肯接受顾总的好意。
眼下两人要破冰了？
“那就好，”顾羡掀起单薄的眼皮，他轻笑了声：“最近他行程忙吗？”
“你有什么事情？”李秘书走到电脑前坐下，他翻了翻最近行程单：“或者你直接跟顾总联系？”
“我有点不好意思，”顾羡拧着眉头，他轻咳了两声：“上次闹得那么僵，你帮我探探我爸的口风？”
“好，我帮你探探，”李秘书手指轻敲着桌面，对于顾羡的识时务，他一点都不意外：“父子间哪有隔夜仇啊....”
“谢谢了，”顾羡用力捏紧了手机，语气略有不安：“今年学校艺术节，我爸会来吗？”
“你要表演节目吗？”李秘书来了几分兴趣，他笑着问道：“按照惯例，顾总不会参加。”会参加的是顾太太。
“我会参加，毕竟是最后一年参加艺术节了，”顾羡伸手揉了揉胃，他努力压下心理性反胃，笑着说道：“我想给我爸一个惊喜，帮我问问，看他能不能来？”
“好，”李秘书笑着应承下来，他循循劝导：“你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李秘书，别笑话我了，都怪我以前不懂事，”顾羡攥紧拳头，他柔声道谢：“谢谢啦，我等你消息，先去上课了。”
“好的，有消息回电你，”李秘书回道：“羡少爷有事随时联系我。”
两人挂了电话。
顾羡把手机往裤兜一塞，他再也按捺不住，伸手捂住嘴，直奔卫生间。
“清清？”林瑶抱着重重的作业本，看着楚清清站在教室门口没动，她出言提醒道：“那是顾羡？”
“嗯，”楚清清垂下眼眸，遮住眼里的沉思：“走吧，回教室，别耽误老师发作业。”
第八十二章 抽签
“同学们，先别走，”黎萌看着老师抱着课本走出教室，她赶紧站了起来：“耽误放学十分钟....关于艺术节....”
“老班同学，”王子风挑着眉头笑道：“还是老两样嘛，钢琴跟小提琴独奏，基本谁都能上......直接抽签，谁抽中了谁上.....”
王子风刚说完，全班同学哄笑了起来。
谁抽中谁上？
去年不就是这个馊主意？
假如又是谢宁抽中，上台接着吹丧曲？毕竟谢宁只吹了半曲不到，就被赶下台了？
“排除谢宁，”宋琴是班里的艺术委员，她忍不住扭头瞥了眼坐在后座的谢宁：“他不会钢琴跟小提琴.....不能再让他上台了。”
同学们齐刷刷的扭头看向谢宁。
谢宁满脸无语。
谢谢，他两样都会，但他不打算上台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