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征,长远看来,阿旸的胞妹,远比我更有优势。”
“可是我想要的只有你!”沈征终于低吼出声,“什么联姻?什么优势?这么多年我都蛰伏过来,还怕这几年的蹉跎吗?”
花锦垂眸,“你知道,这从来不是几年蹉跎的事。”
如今国舅爷势大,花旸势力寥落。长此以往,只怕花旸危矣。扶植江南的势力与国舅爷抗衡,能掌握经济和粮食,对花旸的稳固至关重要。而沈家在江南盘旋百年,是花旸最好的助力。
沈征缓步上前,拿过桌案上的书信,在花锦的目光下,慢慢撕扯成碎片。
花锦皱眉,沈征收敛了情绪,“殿下却未曾想过,陛下的胞妹,年少幼弱,母家式微。便是我沈家鼎力支持了陛下,只是恐怕陛下却护不住我沈家。若是陛下的胞妹更好,外公不会想不到这一层。不过殿下若是不愿,臣自然也无意逼迫,殿下便当这封书信不存在吧!”
说完,不等花锦开口,便径自离开,脚步飞快,唯恐她又说出什么伤人的话。
花锦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一片遗落的纸屑上,轻轻叹息。
钟卿从元老府中离开后不久,便有快马从元老府后门离去奔向京城。钟卿知道,那是去给国舅爷报信的信使。
这一摊水,可是越来越浑了!
钟卿回府的时候,花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钟卿看着她出神的模样,有些恼怒。从背后拥住她,灼热的吻便落下来。
花锦被他闹得一缩,笑着道:“你做什么啊?”
钟卿含糊地应了一声,直接将人抱上榻。花锦哪里不知道他的意图,赶紧拦住他,“别瞎闹!”
钟卿不高兴地看着她,“果然是到手了就不珍惜,不是之前你对我百般调戏的时候了?”
花锦无奈扶额,“不害羞的阿卿,实在是令人难以招架呀!”
钟卿不悦地在她唇上用力吻了一下,威胁般抵着她的额头,“刚才在想什么?”
花锦笑嘻嘻地挽住他的脖颈,“想你啊~”
钟卿勾了勾唇角,“想我?想我做什么?嗯?”
婉转悠长的一声嗯,让花锦忍不住微微颤抖,拉住他不安分的手,微微喘息着道:“阿卿~你怎么了?”
钟卿微微抬头,“沈征今日跟你说了什么?”
花锦怔了刹那,接着笑起来,“怎么,阿卿吃醋了?”
钟卿微微用力,花锦便被这突如起来的冲击惊得轻呼一声,忍不住锤了他一下,皱眉道:“你今日怎得如此粗鲁?”
“不粗鲁,如何能令你知道,你到底是属于谁的?”
花锦还惊讶于他这霸道的语气,已经不由自主被他带着沉沦下去~
云歇雨住,钟卿看着汗湿了头发疲惫沉睡的花锦 ,脸色沉了下去。
摸着她沉睡的侧脸,钟卿的目光缱绻而冰冷,“你果然还是不肯与我说实话,就像一条美女蛇~”
梅香被人扭带进厢房,一路的挣扎在看到上面坐着的人时,登时禁了声,片刻之后愤怒道:“你想对殿下做什么?”
钟卿缓步走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梅香,“我并不想做什么,只是想问问你,花锦见了沈征,说了些什么?”
梅香冷冷地看着他,“无可奉告!”
钟卿也不急,摆手令压着梅香的人出去。梅香立即站起来,同仇敌忾地瞪着钟卿。
钟卿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牌子丢给梅香。梅香看清那牌子上的字样,登时大惊,“你怎么……”
钟卿回到上首,目光冷淡地看着梅香,“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梅香犹豫片刻,这才缓缓开口。
京城的国舅府邸,加急的书信一封接着一封被承上国舅爷的案头。国舅爷挨个仔仔细细地看完,这才问下面跪着的人,“都在这里了?”
“回国舅爷,宫里那份已经誊抄下来送上来了。国舅爷说不能拦截,所以这会,那封应该已经到宫里了。”
国舅爷微微点头,“下去吧~”
静谧的书房里,国舅爷想着刚才信封里的内容,不由笑起来。真是有意思,他从未想到,这个钟卿倒是有这般的大才。多少人看不透的局面,他竟看得如此通透,确实是个妙人。
“那殿下的意思是?”
国舅爷笑笑,“其实,锦儿身边有这么个人也不错。锦儿啊,就是太妇人之仁了。”
心腹嘴角抽了抽,直接提剑杀了两个官员的公主殿下,是妇人之仁?
国舅爷瞥一眼就知道心腹在想些什么,摇头笑道:“她啊,也就是写直来直往的能耐。可是在这个环境里。”他的目光陡然变得冰冷又凌厉,“直来直往,只会被人吃得渣滓也不剩!”
心腹知道他这是又想起了故去的皇后娘娘,叹息一声,“所以,您是想找个人护着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