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嫂嫂肯定就在你身上!”只是不知道,嫂嫂到底是怎么跑到她身上去的,又要怎么剥离出来。
葡萄大惊,“我身上?你是说,你嫂嫂在我身体里?”
“不然,你怎么长得跟我嫂嫂一模一样!”小泥鳅撑着下巴,目光探究地看着她,“你真的没有感觉身体里有什么异常?比如体内精元处是不是多了点什么东西?或者,脑袋里有什么特殊的印象啊,声音或者记忆什么的!”
葡萄有些茫然,“除了这五百年的事,我没觉得脑袋里多点什么印象啊?至于精元,那是什么?”
这下轮到小泥鳅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你,你竟然连什么是精元都不知道!”
葡萄有点羞涩又带着几分恼怒,“我,我又不是神仙,我就是个天生天养的小果子精而已,我怎么知道什么是精元!”
是了,她生在花界五百年,修炼懈怠,也是如今才初初化形,不知道精元,勉强也说得过去。
“那你闭目内视一下,以意念观体内,有没有看到什么灵气凝聚之处?”
葡萄循着他的教导朝着体内探去,本来左冲右撞,果然寻到一丝熟悉的灵力吸引,寻源而去,竟真的看到一瓣晶莹的霜花在其间飘浮。徜徉在同源的水系灵力中,不必凑到近前,也能感知到这瓣霜花的舒畅喜悦之意!
葡萄的语气中全是惊喜,“我看到了一瓣霜花,是不是就是你说的精元?”
小泥鳅猛地转过头来,下巴从手掌上滑落,整个人差点倒栽下去。勉强抓住了身边人的手才免了与地面亲密接触的痛楚,小泥鳅却还在震惊里回不过神来,又惊又愣地看着葡萄,说出的话都在结巴,“你,你说的你的精元是一瓣霜花?”
葡萄的真身是一瓣霜花!这意味着什么?要知道,嫂嫂原本就是一朵六瓣霜花啊!
“所以,所以,你现在,就是我的嫂嫂了?”看着还有些懵懂茫然的葡萄,小泥鳅说出这话的时候,心中震惊之余更是又复杂又怪异。
他奔波许久就是为了寻找方法唤醒嫂嫂。若是他的猜测正确,那葡萄岂不就是嫂嫂?这似乎也算达成了他的目的,可是怎么总觉得这与他原本的目的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呢?
若说小泥鳅是震惊怪异又复杂的,那么于葡萄来说,简直就是平地一声雷,毫无防备就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你是说,我是你的嫂嫂?”葡萄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小泥鳅略略踟蹰,终究还是点头,“恐怕,从目前的情况来说,是的!”
“可,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变成了你的嫂子了呐?
看着葡萄如此茫然又迷蒙的模样,小泥鳅心中的怪异和复杂反倒不知缘由地消散了。因为他迅速想到了另外一件事,若是葡萄当真就是嫂嫂,那为何她没有半点记忆呢?若是没了记忆的嫂嫂,那还算是大哥哥要的嫂嫂吗?
所以,葡萄怎么变成嫂嫂的不重要,重点是,成为嫂嫂的葡萄根本就不记得大哥哥了!而且按着之前短暂的相处,他也能知道这颗葡萄当真不是一颗省油的灯!哎呦我的神树爷爷,怎么觉得,被大哥哥发现嫂嫂变成一个陌生人,比嫂嫂不见了还要恐怖啊!
天道在上,你可真是抖了一手的好机灵啊!
鎏英亲自送了卿天去淼淼居,这位历来飒爽干练的魔族公主十分少见地拉着这唯一的宝贝女儿叮嘱了许久,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卿天倒是没什么感觉,五百年的时间,几乎有四百九十九年都是在不甚清醒的时间度过的,是以她对这位母亲虽然有所亲近和依赖,可到底也不是十分深厚的感情。再加上,莫名其妙要求的淼淼居内,似乎有着她十分熟悉的气息。此处的感觉,竟是比她那睡了几百年的魔族床榻还要亲近几分。
是以,卿天在这淼淼居住得有九分惬意。
卿天在淼淼居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房间,里面的物事她从未见过,可是却似有所感,有种镌刻在灵魂里的熟悉感。思维还没有回过神,手却已经熟练地触上这些陌生的用具。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就蹙眉看着碟子里不知道该叫什么的东西,圆圆白白的一块,带着花香气。
“这么香,叫鲜花饼倒是合适!”卿天咕哝了一声,于是九分惬意变成了十分欢喜。
将这鲜花饼装在食盒里,卿天提着便出了淼淼居。几经辗转,到得天河池畔。欢欢喜喜脱了鞋袜,伸脚入池中,吃着鲜花饼,卿天迷蒙中带着一丝了然,这似乎是她深埋了几千年的牵绊……
小泥鳅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悍的,在经历了唤醒嫂嫂、嫂嫂不见了、嫂嫂在葡萄身上,前后不过一个时辰,他已经快速根据当下的实际情况,将目标调整为把葡萄变成货真价实的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