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征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反正也不疼,他拿过毛巾简单擦了下随手拎过裤子和上衣套上,“我下去,就说你睡了。”
许问没好气道:“要不然呢?”
等路远征下楼,许问进卫生间重新洗了一遍澡,一边洗一边骂他。
“狗男人!”
路远征上来的时候还能听见许问愤愤不平的埋怨声,挑了下眉,嘴角上扬,抬手敲了下卫生间的门,“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我刚才表现的不好,没有满足你!要不,我们再来一回?”反正明天就分开了,腿软也无所谓。
许问:“……”
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滚!”
骂归骂,还是收了声。
她只是最硬,路远征相反,属于不回嘴但会动手的。
好女不跟恶男逗。
许问出来,发现只有路远征自己躺在床上,“夏初呢?”
“夏初已经睡了,妈说,让夏初今晚跟着她。”
许问:“……”
顿时脸有些烧。
就好像小时候自己做了做事,明明把事故现场处理过也自认为藏的很好。
比如像偷吃完,把嘴擦干净,然后装作若无其事,还以为大人没发现。
实际上脸洗干净了,但是衣物上还留有明显的作案痕迹。
只是父母愿意配合她掩耳盗铃。
现在也一样。
父母都知道她跟路远征又要分开了,两个人需要单独的空间。
许问甚至怀疑他们是故意带着孩子们这么晚回来。
夏初估计也是刻意留下的。
除了害羞更多的是感动。
父母的爱总是这样,低调,不显山不露水,却无处不在。
明明很困,也很累。
却睡不着。
每次分别前都会这样。
离愁怎么难适应。
两个相拥着说了会儿话。
许问突然想起丁玉凤,问路远征:“你认识丁记者吗?”
路远征睁开眼,一双眼瞬间清明了几分,一脸警惕道:“她跟你说什么了?我可跟她没任何关系。我们以前就是见过几面,不熟!而且她当时有对象,都要谈婚论嫁的。”
许问:“……”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感叹自己御夫有术,还是盖检讨自己是不是太能吃醋,看给路远征吓得。
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不饶路远征,“路远征同志,你这是做贼心虚吗?我什么都没说你着急解释什么?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路远征:“……”
“你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她?”
“什么叫好端端的?她哪次上岛不追着我采访?”
丁玉凤对许问的执念路远征也是见过的,轻笑一声,“她那人就是固执,你别搭理她就行。”
“你不是说不熟吗?怎么知道人家固执?”
路远征:“……”
路远征决定还是不要聊天了,最起码不能聊这个话题太危险,他支起身子,“媳妇儿,你要是不困,咱们还是可以做点别的。”
许问:“……”
她伸手制止路远征靠近,“我不是争风吃醋的,就是想问问你她是不是做过战地记者?”
路远征点点头,“嗯”了一声。
果然,许问心道,难怪那么说。
“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而且你怎么知道她做过战地记者?”
许问便把下午两个人的聊天说了下。
路远征哦了一声,“不是你的错!她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许问觉得像丁玉凤这样的人,如果有故事一定是个特别感人的故事,于是支起身子摆好聆听的姿势:“能说吗?”
“我觉得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现在想知道。”
路远征掀了掀眼皮,看了许问一眼,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
其实很简单。
十年前丁玉凤也算是新人记者,怀着满腔热血,活跃在战场上。
仿若和尚庙里突然来了一朵花,吸引了绝大部分官兵的注意。
许问忍不住打断他:“也包括你吗?”
路远征:“……”
“那时候你男人我才堪堪满十八岁!只想马革裹尸奋战沙场还不懂儿女情长。”
丁玉凤比路远征大个几岁,主要吸引的是当时适龄的未婚男官兵。
在众英雄儿郎中,路远征当时的班长拔得头筹获得了丁玉凤的偏爱。
两个人成了一对。
他们走到哪,丁玉凤跟到哪。
打仗归打仗,不打了总有闲暇时间玩笑。
大家都打趣他们。
丁玉凤虽是个女同志,也很勇敢,哪里危险哪里有她,总能第一时间把战场情况记录下来。
路远征他们多几枚军功章,丁玉凤就同样多几个奖状。
在她们单位,她是年轻记者中的佼佼者。
只可惜,战场无永恒,有胜利就有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