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虽然无法把年龄差太小的许切当舅舅,但是可以把他当老大。
老大一声令下,那冬生只能哦了一声,颠颠跟在许切身后又出去玩了。
两个人进屋这一会儿,连水都没喝一口。
等俩孩子走远了,许问才反应过来,红着脸瞪路远征,“你守着孩子还敢胡说!”
“冬生早晚都得接受。”
“这又不是光冬生,许切还在呢!冬生不懂不代表许切不懂。”
可能也不懂。
许问就是心虚。
一叔离婚的事预料中的不是那么顺利,王家又来闹了几回,软的硬的都使过。
一婶连闺女都叫了回来。
一叔跟一婶只有一个闺女。
不是一叔不想要儿子,纯粹是不想碰一婶。
他们闺女比许问还大一点,早出嫁了。
一婶跟堂姐说,他们离婚了,堂姐会跟着丢人,在婆婆家都没办法呆。
堂姐果然来许家闹。
许问接待了堂姐,三言两语把堂姐打发走了。
直接回了婆家,并且留了话,父母愿意离就离吧!
桑小青后来好奇,“你跟你堂姐说什么了?她怎么这么痛快就不插手了?”
“没说什么,回忆了下小时候。”
原生家庭不论什么年代对一个孩子的影响都很大。
堂姐有一半王家人的血同样也有一半许家人的血。
她多数时候像她娘一样泼辣,可心底里也留着一抹许家人的良善。
堂姐的小时候过得当然不幸福。
父母经常打架,虽然是母亲单方面殴打父亲。
那时候的堂姐还年幼,护不了父亲,阻挠不了母亲。
只能徒劳的哭喊着“不要打了!”
有时候还会被一婶迁怒,时不时被打一顿。
一婶狠起来,手里有什么东西就拿什么东西打人。
有一次拿的是烧火用的火棍。
当时一叔已经跑了,一婶打不到,就把气撒在堂姐身上,一烧火棍甩过去,若打实了,堂姐就毁容了。
孩子是无辜的。
一叔于心不忍,冲了回来抱住堂姐,自己挨了那一下,耳朵后面至今留着一个疤。
像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
许问只要稍稍引着堂姐回忆一下,堂姐就会偏心一叔。
比起自己被连累的名声,她更愿意父亲能脱离母亲的魔爪。
在正月十五前,一叔跟一婶还是把婚离了。
如果魏庄有热搜榜,那么这一个月热搜榜上就没第一个话题。
一叔跟一婶折腾那几天,许问跟路远征白天都在许家,就是防着王家来□□。
路远征无事做,就领着许切跟冬生去河边玩。
要么砸个冰洞捞鱼。
要么玩滑冰。
还自制了一个冰车。
就是在一把四条腿小凳子下面加了两道打磨光滑带弧度的铁条也可以叫铁片,然后找两根细铁棍烧红用锤子敲尖打磨锋利后当撑杆。
人坐在小板凳上,两手握着铁棍在冰上点着往后用力一划,就划出去好远。
很敷衍,很糊弄事。
却被孩子们当成了宝。
冬生跟许切都抢着想玩,生产队其他孩子们也都围在冰上巴巴地看着。
对生产队的人来说,宁愿凑在一起聊个天打个牌也不会来跟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玩游戏。
在他们眼里,大人是大人,孩子是孩子,孩子愿意玩他们不管,但是也不需要陪。
路远征跟许问都是会陪孩子玩的,尤其是在许问教条下,路远征陪冬生玩是一件特别正常的事。
他不光陪玩还当教练,教他们怎么玩。
生产队所有的小朋友都羡慕冬生有个好爸爸,许切有个好姐夫。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许问不会出现的前提下。
只要许问一来,冬生跟许切就都只能是路边草。
路远征一定会把许问的诉求放在第一位。
冬生跟许切溜冰,路远征只动嘴指挥。
许问上冰,路远征一定亲自扶着,如果许问坐冰车,路远征还得在后面推着。
真正应了那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不过冬生跟许切也不在乎,他们也很喜欢许问,喜欢到三个人抢着推许问。
许问却无福消受,她害怕这样的速度,也不喜欢冷。
基本上只会来陪他们一小会儿就回家。
许问回家除了陪朱美珍聊天,陪桑小青看春生之外,一直在拿笔写写画画。
她在琢磨回岛以后怎么提高生活品质。
说白了就是怎么让自己的咸鱼生活更舒适一些。
她在纸上列了很多内容。
有要更新的设备,有要举办的活动。
还有招商引资,不是,招未婚女同志积极上岛的计划。
朱美珍还是不太适应奶奶的离开有些闷闷不乐,一想到许问快要走了,更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