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问点头。
王玲嗯了一声,随即补了一句:“我们没亲戚关系。”
徐嫂话快,又来了一句:“那挺好!你们不用愁孩子跟谁姓了!打架的时候可以肆意说‘要怎么怎么我就跟着你姓!’怎么赌咒发誓都不怕,多好?!”
王玲啊了一声,一脸不解:“这有什么好愁的?孩子肯定是跟着他姓。”
徐嫂:“……”
许问失笑,低下头开始揉搓床单。
虽然床单就脏了那么一块地方,许问为了不让人看出来还是从头到尾挨着搓洗。
徐嫂已经放弃跟王玲沟通,转头跟蒋依依聊了起来。
其他嫂子时不时附和几句。
蒋依依对李茂的日常生活特别感兴趣,叽叽喳喳问些日常。
还嘟着嘴抱怨:“以前我们写信,他什么都不说。问他点事,不是这不能说就是那不能说。动不动就不给我回信,消失好久。弄得我患得患失经常跟他吵架。这不一毕业我就跑来找他了。”
嫂子们纷纷开解她,说他们都这样,习惯了就好。
许问虽然没说话,但很能理解蒋依依,同时也很庆幸。
庆幸自己跟路远征真正互表心意后还没分开过。
她也注意到王玲虽然低着头在洗衣服,但耳朵是竖着的,每到听到共情处也会无意识地点头。
蒋依依听着大家的安慰,笑得很甜:“我知道他不容易,这一来岛上更能体会他的难。而且,我也觉得我来之后我们距离近了好多。虽然还是很多事他不能说,但是我每天能看见他,能跟他一起吃饭,心里踏实多了。”
说着红了脸有几分扭捏,显然踏实不仅仅来源于她所谓的一起吃饭。
男女之间往往发生了实际关系后,才会有这样亲昵的表现。
都是过来人,很明白她为什么扭捏,几句聊下去,就说到了自家男人。
蒋依依跟李茂大约还是在热恋期,提起对方的名字眼睛会发光,满脸的幸福。
徐嫂听着酸溜溜道:“好男人都是人家的。看我家那位就是一根木头!当然我们年纪大了跟你们年轻人也不能比,但我们也是从年轻过来的。你们是不知道他木讷成什么样!我们订婚后,有一次我到大院探亲看他,晚上跟他盖一个被子,这呆头鹅还在我们俩中间放了个枕头,然后拼命缩在床边上,半个身子悬空的睡。给我气的!
你说都是未婚夫妻,而且他们这种职业,一年就一次假,说是未婚夫妻,就差他休假回去办婚礼。我去大院就是跟他扯证去的,结婚报告都打了,他竟然还这样?
我当时是又羞又气,恨不得给他两拳。我一个黄花大姑娘跟他睡一个被子意思还不明显吗?”
其他嫂子也附和:“男人都这样,属木头的。不过你家刘指导员也太夸张了吧?”
徐嫂叹息一声:“那时候我羞归羞还是很开心。觉得他这是尊重我,是好事。谁知道后来我们结婚那晚,熄灯躺在炕上了,这呆头鹅还问我‘小红,我可以亲你吗?。&039;你们说气不气人?”
徐嫂大名徐晓红。
徐嫂跟刘指导员都结婚七八年了,提起这事还是一脸愤愤。
其他嫂子也有点无语,“真得假得?看刘指导员可不像这么木讷。”
“我也希望是假的。咱们女人虽然希望找个老实人,但是拉了灯谁不希望自家男人勇猛一点?”
嫂子们纷纷附和。
“可我家老刘,我不说话他就不动。那新婚夜也不能干巴巴僵着,我就嗯了一声,结果人家又来了一句‘我可以压在你身上吗?’你们能想象我当时的感觉吗?”
第80章
嫂子们都笑了起来。
许问也轻勾了下唇。
她平时要么忙, 要么躲清闲,很少跟嫂子们在一起闲聊,有点意外她们会聊的这么开。
有点过于开了。
也可能是她印象里嫂子们平时都是端庄持家、明是非、独立能干的楷模, 私下说话这么开许问还真有些不适应。
但也只是不适应,某种程度上觉得还稍微有点亲近。
就是那种类似于交换了最重要的秘密, 所以关系更近了一点的感觉。
只是到底太过隐私, 难免羞赧。
有了徐嫂的抛砖引玉, 其他几个嫂子也开始数落起自家男人在炕上那点出息。
当然也夹杂着夸奖。
徐嫂见许问一直不开口,把话题引到她身上:“你看咱们都在这里跟怨妇似的, 人家问问嫂子一句话都不说。可见路营不光当兵厉害当男人也厉害!”
许问没想到她一句话扯到自己身上, 脸倏地烧了起来,后悔刚才八卦听入迷了没及时走人。
这话她没法接,只能不说话。
路远征在这方面确实没得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