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承认了。
江与鹤就是非常不一般的人。
“咚”“咚”
敲门声刚一响起,楚桑落迅速坐正,换上了工作用的表情,“进。”
“楚律,”新人小朱抱着一叠资料,“王律叫我交给您的文件。”
“嗯,放下就行。”
楚桑落握着鼠标,看起来在十分认真地工作。
“咦,”新人小朱被她的保温桶吸引住了目光,迟疑地问:“里面是腊八粥吗?”
“嗯,”楚桑落一怔,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今天腊八节嘛,我妈妈昨天就准备好了食材,今早清晨就起来熬。非说早上吃才有意义,给我装了一碗带到公司里吃。”
“还有这个讲究么?”
小朱讪讪地笑了两声,“我妈他们都比较信这些。”
“继承节日传统,挺好的。”楚桑落认真地说,她不记得以往的腊八节喝过粥没,也不知道有这些习俗。
原来腊八节是要喝腊八粥的。
而且早上喝最好。
“楚律,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好。”
随着小朱退出办公室,楚桑落才松懈地靠在椅背上。而电脑屏幕还显示在桌面。
片刻后,她拉动椅子,拧开保温桶的盖子。
腊八粥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热气腾腾。红枣、桂圆、黑米、红豆交织出鲜润饱满的颜色,粥已经炖得浓稠香糯,让人忍不住大快朵颐。
饶是不喜欢甜食的她也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一入口,味蕾上一齐迸发出糯米的糯、银耳的滑、豆子的绵软,软烂得无需咀嚼,好似直接顺着喉咙咽下去就可以。
桂圆蜜甜,冰糖清甜,却一点也不会觉得腻,反而令人唇齿生香,念念不忘。
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吃去得小腹隐隐发胀。她从不贪嘴,十分饱是少见的事。
好饱,吃不下了。
楚桑落搁下勺子,感觉腹部被挤着不舒服,站起来果然舒服多了。
保温桶里还剩下一半多,看来只有倒掉了。
她吃得挺饱,坐着难受。于是倒掉了剩余的,将保温桶冲洗了一下。
晚上还保温桶的时候问问,江与鹤在哪买的粥。味道很符合她的口味。
腊八粥一吃,不仅胃饱了,也暖了。她体质不太好,一到冬天手脚就冰凉。
而现在,她手心里温暖得犹如烤过火一般,暖洋洋的。
等消化完,她才开始今天的计划。
……
日暮时分,她提早去还保温桶。
她跟江与鹤一起出去吃了饭。
饭后,江与鹤还得赶回公司。
他叮嘱道:“开车注意安全。”
“好,”楚桑落这才想起来问,“粥在哪里买的?是你们家阿姨做的吗?明天还有吗?”
江与鹤轻笑,“一下问这么多我该回复哪一个?”
“一个一个回。”
江与鹤说:“不是买的,我家里没有做饭阿姨。我自己做饭,所以腊八粥也是我熬的。”
“你做的?”楚桑落惊讶地出声,不可置信地重复,“你还会做饭?”
“怎么,不相信?”
楚桑落看他神情不像作假,况且这也用不着作假,慢了半拍说:“噢。”
“味道还行么?”江与鹤口吻有些戏谑,“家里还剩了点食材,想吃的话,明天也可以有。”
楚桑落毫不客气,“那我想要。”
不过她突然想到小朱的话,那是不是得大清早就开始熬啊?会不会影响他的睡眠?
她迟疑了下,改口,“早上时间会不会有点紧,还是不了吧。”
“反正我要给自己熬粥的。喝不喝?”
楚桑落向美味妥协,“喝。”
这就对了。
江与鹤心情很好。
永远都不要跟他客气,他甘愿为她付出一切。
*
第二天一早,楚桑落拿了个水煮蛋就出门了。
王婶追上去,“这还早着呢,小姐急什么?”
楚桑落说:“有事。”
“那些都分给大家吧。”
她说着就走到了玄关,准备换鞋出门。
王婶揪着围裙,不好意思地开口:“小姐,我有个事想跟您商量。”
楚桑落动作慢了下来,“说吧。”
“我儿子有个外国女朋友,谈了快三年,说是过年请假带回来给我们老两口介绍一下,商量婚事。”
王婶话说到一半,也没好说出自己要休假的目的。毕竟这一年就请了两次,合同里可没这个规定。
不想,楚桑落一口答应,“那您回家休息半个月吧。”
王婶欣喜道:“谢谢小姐。”
“谢什么,您一年到头都给我做饭,过年回去团聚吧,”楚桑落说,“何况还是有喜事了。”
儿女的婚姻状况是每个华国父母担忧的大事,王婶之前一直担心儿子谈的这段恋爱不靠谱,三年了都不往家里带,都让她怀疑是不是在说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