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利亚姆申心知肚明,用日语夹着俄语叽里咕噜辩解。白村不插嘴,只踹倒他,脚踩在他脖子上。
开始利亚姆申温驯的礼让他,当被侮辱地踩在脚下,他太阳穴爆起青筋,决意掀翻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个子。然而他动弹不得,终于明白过来白村以前靠的不单是格斗技巧。
如果白村想,自己将被这股不合自然常规的巨力碾烂血肉,骨头嵌进水泥地里。他用日语说出了那个名字:“灰崎祥吾。”
后面便是什么灰崎母亲重病和他的音乐梦想,白村一律听而不闻:“缺的钱我会以你的名义补上,待会儿去所有人面前坦诚领罚。五个小时后把灰崎带到这,别留痕迹。”
“你要杀了那孩子?!”
“取决于你。”
利亚姆申瞪大眼睛。
“要么今晚用你们的骨头垫平大门口的坑,要么你现在去把坑填平。”
白村抬腿,利亚姆申领受了他的好意,爬起来去和水泥。
为此白村特意回楼上说了一声,大门水泥填好后都绕着点走。
第17章 死亡预感
敦贺头发梳得雪亮,深灰条纹西装,正如一名真正的钢琴家似的护理双手。
器材实际损毁并不严重,日程耽误不多。佐木联系不上白村,但不知怎么他一声不响找到了新拍摄地点。佐木带着盒饭跟他单独到无人的杂物室,不知和白村谈好了什么,出来便安排他去换戏服上妆,扔了空饭盒又笑嘻嘻冲这边招手,敦贺的脸色并不使佐木有丝毫不自在。她若无其事地擦了擦油嘴:“临时改下计划,加上你被岸存二注意到并挑衅的部分。”
“那场戏我没准备。”
“你是专业的。”
“拍不出效果谁负责?”敦贺笑问,表情和语气完全两样。分不清他是实在厌恶还是受角色影响。
“好好体会和保存你现在这种情绪,拿到镜头前用。”
“为什么一定要白村?”
“「因为太难找一个对他无感的人。他学佛修心,为人处世的原则是不生是非,更难找一个他厌恶的人。」刚刚白村问起我是这么说的。”佐木按着他的肩膀,“全部取决于你,你是主角。”
“导演!”
化妆师突然插话,佐木便和他走开了几步,敦贺在嘈杂中隐约听见,化妆师修鬓角的时候剪子扎破了白村的耳朵。
“你也不是粗心大意的人。”
这人是佐木剧组的常用化妆师,技艺十分出色,但时常神经过敏。
“那孩子他,他身上没有味道。”
“哈?”
“一般人皮肤都会有最低限度的油脂气味、汗酸味,婴儿都会有奶腥味。”
佐木无语。
“我好不容易想从头发开始,一紧张剪子扎到他,他也没嘶一声躲一下,他让我害怕,挨近了我就感觉窒息。”
听到这,敦贺的助理提醒他西条进组,他得去打个招呼。
为了不轧戏,西条推迟入组,尽快短期内完成大量推不掉的工作。一想到其他人为这部戏付出的努力,敦贺对白村的厌恶更甚。
消息传到佐木这,正好打发化妆师去西条那以示重视。
化妆师拎箱从白村那往旁边挪十步就到了正跟敦贺寒暄的西条身边,侧头还能看到一个胖胖的女化妆师百无禁忌地在那孩子脸上鼓捣。
白村兀自擦耳垂的血,没太在意头上换了人。
滕冈京子,他跟佐木用三重奈美换来的名字。
佐木听到「三重奈美」后的茫然,仿佛白村用另一种语言说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商户奖券。
但这个奖券是幸村邻居家的孩子的名字,佐木鼓动她离家出走,用以她为主角的真实虐杀片兑换的第一桶金,改头换面成了小众文艺片导演,转型商业片,名利双收。
如今这个过期奖券仅让她赔付了十分之一的秘密。
她背上的纹身是和曾经的恋人滕冈京子一起纹的。
看到影碟,她终究记起来了,毕竟这是她执导的的首部作品。
白村对正义和她心路历程不感兴趣,她对自己的往事兴致还不如白村,把饭吃完才开口。
“我已经有些年头没见到她了。认识到确定关系再到分手整个过程其实很短,那时候她似乎入了什么教,整天说什么茵陈星辰上帝,纹身也是她选的。我还要问圣经怎么在你手上?我一眼就看出这是她……算了。”她明明白白的标价她的把柄和她知道的情报,“我姑且把事情交代到这,别的可以商量,不拍不行。”
嚼着饭说那话时,她的神情显示,为此她是不怕下地狱的。
“这是怎么弄的?”化妆师用梳子分发缝时发现了什么。
白村抬眼,正面的镜子里,她极力把一道前粗后细的向发际后延伸的浅疤指给他,很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