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惊讶地看了一眼锦觅,很快便冷笑,“是润玉那孽子告诉你的?”
锦觅只问:“你们,究竟对源儿做了什么?”
太微忍无可忍,恼怒道:“若不是洛霖心慈手软,只同意本座不过每日取她少量血液,又怎会导致献祭失败,让润玉那个孽子谋反成功!”
旭凤肃然一惊,“父帝?!”
锦觅终于克制不住的清泪划过面庞,痛彻心扉,“所以是真的,爹爹真的就看着你,看着你伤害源儿?”
如何做的呢?
不过就是将她覆着眼纱,让她在日复一日的黑暗中当一个任人宰割的羔羊,让她成为他们可以任意□□的对象。
没有人想过,才在灭灵箭下复生的源儿,她甚至还没有从撕魂灭魄的绝望中清醒过来,便要没日没夜胆战心惊承受着皮肉被划开,被取血的折磨与痛楚。
复生等待她的不是光明,而是每日生不如死的黑暗。
锦觅还记得,源儿真的很怕黑。
倘若润玉的人生还有温暖与美好,那都是源儿给他的。他的残魂留在护魂珠中看到她是怎样一点一点让他复生的,从天界到人界,她从未放弃过他。
所以,润玉怎么会放过太微和洛霖?
锦觅疼痛入骨,心脏的位置抽痛不已。她无法承受自己的爹爹是这样的人,往日她教自己的道理,要求她要做一个正直心善之人。
那是她心中永远不会怀疑也不能怀疑的爹爹啊。
锦觅越发疼得不能呼吸,旭凤紧张起来,连忙扶住她,“锦觅,锦觅,你怎么了?”
娇弱的女子被疼痛蜷缩到他怀里,旭凤手脚无措,她满面泪水,心口痛到昏厥。
“锦觅,锦觅!!”
旭凤一把抱起锦觅,心急如焚又回头望了望太微和荼姚,他从前从未想过太微会对源儿出手。今时今日他们的面目再一次被撕开,旭凤失望复杂,又无力。
现下却是锦觅要紧,旭凤挣扎了一下,还是选择抱起锦觅离去。
丹朱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众变故,傻了傻,也赶忙追出去寻旭凤。
旭凤抱着锦觅一路焦急出来,丹朱连忙把两人带回了姻缘府。
守在婆娑牢狱外的人还以为会有一场动荡。眼看着就要这么没下文了,莺歌按捺不住看了看身旁的润玉。
润玉不过才到了一半路程,便有人将旭凤到了天界的消息告知于他。后来便故意放水丹朱和旭凤进了婆娑牢狱。莺歌本是闻讯赶来的,更是撞到润玉,他任由锦觅也假传自己的旨意私自入了婆娑牢狱。
他们不过是在等,只要婆娑牢狱一有动静,几人便是瓮中之鳖。
只是润玉一直神色不变,更没有让他前去捉拿人的意思。莺歌有点捉摸不透,
“陛下为何不发令,擅闯天界婆娑牢狱,也足以捉拿魔尊。”
润玉转过身来淡淡看了他一眼,眉目寡淡似是无欲无求,“不必了,本座只要废天帝废天后,这一生都乖乖囚于牢狱之中。”
算起来,时日太过冗长,若是将还能聊以慰藉的人都铲除,怕是会太过无聊的。
况且对于婆娑牢狱中的二人来说,有了希望再被破灭,会更加致命。
第197章 润玉回到璇玑宫,天色……
润玉回到璇玑宫,天色向晚。
已经有稀碎的星光弥漫天穹,璇玑宫头顶就是星空,压下一片星辰。
邝露倒真陪源儿来为紫木上了一炷香,两人又说了好久的话。邝露说似乎近日莺歌总是抱恙,源儿便提议下次邝露起风布阵时她前去代替莺歌布雨,反正她对水性的运用比莺歌要方便不少。
邝露自是高兴地答应了,约好了时间,一通安排后才回了太巳仙人府。
源儿也是心满意足地送她离开,想想就美好。
姥姥的的牌位被供奉在璇玑宫的灵犀殿,源儿送走了邝露,便带着水儿和魇兽留下来悉心地擦拭了供奉的神龛。
紫檀木变得越发深黑,透着古老又沉朴的气息。源儿隔着香火烟雾,姥姥的牌位就在面前,让她也忍不住生出孺目的亲近。
若是姥姥还在世,知道她嫁了人,有了夫君,会替她开心吗?
姥姥已经离开太久了,她颠沛流离了那么久,现在一切安定,她突然就觉得好像离姥姥也变得近了。
虽然好可惜,姥姥都没有亲眼看着她嫁人。
源儿抱着膝盖坐在龛前的蒲团上,显散出些许失落。
璇玑宫向来是冷清的,源儿来了以后,这里会充满花香。润玉甫一踏进,院中没有往日欢喜着迎上来接他的姑娘。
润玉稍作停顿,反应过来后径直去了灵犀殿。
灯火柔和,散发着并不刺眼的橘光。灵犀殿内的源儿正抱着双膝想事情。片刻房门被打开,源儿连忙回身,润玉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