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中的小星星一闪一闪,每一颗都好看得不得了。布星台上的花海还在,源儿几乎是挂在润玉身上的,晚风吹拂,花香清淡,很是自在。
源儿鼻尖轻轻蹭了蹭润玉面庞,带着甜蜜的笑意,满足得不得了。就这样安静的坐在一起看星星,就是最美好奢求的事了。
润玉被她闹得有点痒,不由失笑,“这样开心?”
“一想到百年,千年万年的时光都可以这样和润玉一起过,我就好开心。”
风息习习,她满心蜜意,亲昵地攀着润玉的脖子不肯放,指尖抚着他的唇角,声音又娇又甜,“夫君这样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了。”
一声一声的夫君,润玉简直心都要化开了,从未觉得这两个字竟然如此浓情蜜意过。握住她嫩白的指尖,迎着晚风在她唇角亲了亲。
“娘子若喜欢,我便只在你面前笑。”
被独宠得羞赧,源儿红了脸,只能窝在他怀里不说话了。
风是幽凉的,带了她的气息温凉舒适,润玉抬手搂紧,怕她被吹得厉害。静静坐了一会儿,这几日丹朱一直还在寻机接近源儿,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旭凤。就这么揽着源儿,有那么一刻,润玉觉得其实什么都可以不要。
然而,忘川事了,如何编制花界也提上了日程。花神一事不可再耽搁,其实经过天魔两界花木的变化,花界之人自然已经知晓他们再无对峙的资本。甚至天界已经有神仙进谏,可让源儿担任花神一职。
即便大婚出了差池,但源儿已经是公认的天后。
对于这个提议,润玉多少有些意外,他明白,若是源儿真的接任花神一职,必定会竭尽全力去做好,只是以她的性子,实在太愁苦了。
况且如今源儿的身体…
润玉疼惜,星眸绸然温柔问道:“花界众芳主仍旧负隅反抗天界,源儿,若是我对花界出手,你可会怪我?”
源儿靠在他怀里,小脑袋摇了摇,“我知道润玉的抱负,所以不会阻拦。我只是有点担心锦觅,先水神之事…”
“先水神之事,便是亏欠,也是我亏欠于她。可是源儿,即便是错,我也从不后悔对这件事袖手旁观。”
他说得决绝,不想让她再沉怀此事,润玉引开话题,拿出莺歌的魂珠握到她手心,“源儿可知道,莺歌乃是上清天之人,却如何做了九重天的水神?”
源儿摇头,润玉眸子一暗,“当日他伤你,你可恨他?若是恨他,这便是莺歌的魂珠。”
珠子仿佛就在手心生烫,源儿茫然地望着润玉。
……
月下仙人回了天界,锦觅浑浑噩噩,花界便传来消息,天界怕是要对花界出手了,她身为花界少主,务必速速回归。
花神一职,锦觅不会任由它被夺人走,她恨的,不过是强加给自己的人是润玉。她无法原谅,润玉和穗禾苟且,让她的爹爹惨死,让她复错了仇杀错了人。
穗禾还在这里,她心中存着恨,她一定要杀了她,为爹爹和临秀姨复仇。可惜,润玉有多心狠手辣,锦觅早已领略,她跑来魔界之事必然已经惹怒了他,不得已,还是赶回了花界。
穗禾自然也厌恶极了锦觅的穷追不舍,可如今旭凤才对她改观了一点,贸然出手怕会适得其反。不过,她不能自己动手,总有人可以。
荼姚将自身的灵力法术悉数渡与她时,也将掌控暮辞骨子里的蛊虫交于了她。一开始她无法寻到人,如今这人可不就在眼前。
连日来旭凤消沉,今日旭凤与鎏英好不容易带兵搜寻固城王,恰是她最好的时机。
穗禾推开暮辞的门,魔界这地方永远昏暗让人讨厌。屋内点着的烛火衬得暮辞的面色更加憔悴病弱。
暮辞原本在调息打坐,见是她来了,捎带着一丝不安站起,不明白她前来的意图一般。
“穗禾公主,不知有何事…”
穗禾气势尽显,扬手便将房门紧闭,妖娆的眼睛盯着暮辞,红唇慢启,
“我也不跟你多绕圈子,姨母毕生的功力都在我身上,现在能帮助你的人只有我,若是你肯听我的话,我可以考虑,帮你驱除蛊虫。”
她居高临下,暮辞听得心头一梗,“不知公主想要在下做什么?”
“我要你,杀了锦觅。”
红唇夺目,说出的话狠毒不已,叫屋内和屋外的人心都重重一沉。
暮辞回应,“公主,如今锦觅仙子与火神再无可能…”
“哼,她三番五次和我作对,我还要留着她给自己添乱吗?殿下如今对她弃如敝履,当然是我最好的时机。你可别忘了,姨母既已把功力传给了我,我便掌控着你的生死。”
是,他这一生,毫无自由,像是破碎的傀儡,任人牵弄宰割。可此时的暮辞也忍不住生出一点怒气,明明他已经要远离那些作恶,“所以,水神风神遇害,当真是公主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