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走丢时,我正在和虞娘谈话。”温如汐顿了顿,“阿玉,你……”
“殿下,栖梧宫发生打斗,闹到了九霄云殿,陛下传您过去。”还没等温如汐开口,一位仙侍走了过来,道。
“汐儿,我去去就回。”润玉拍了拍温如汐的手。
“陛下,我们在查抄这贼鼠的府邸时,发现了这些。”润玉进了九霄云殿,就看见天后正给天帝递着东西。
“水波诀?末日冰凌?”太微疑惑。
“单凭这鼠辈,怕也掀不出什么风浪,他背后定然还有同党。”荼姚挑眼道。
“润玉拜见父帝母神。”
“润玉,这些东西,你可认识?”太微问道。
润玉望着桌上的物品,摇了摇头。“润玉不曾见过。”
“胡说!”荼姚跳了起来,“这么强大的水系法术。还有,那日指使贼鼠在九霄云殿上暴露锦觅那个小妖精的身份,引旭儿出丑。见旭儿被罚思过不成,还派贼鼠前来行凶。除了你,还有谁?”
“父帝明鉴。”润玉拜了一下。“这些东西,确非润玉所有。一来,天下强大的水系术法,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单凭这法术治我的罪,未免过于草率。二来,这皇皇九重天,润玉的心思人尽皆知,让鼠仙暴露锦觅的身份,势必会重提婚约,对润玉,有百害而无一利。至于这行凶,若我意在旭凤,当他被幽禁时,我便可掌握兵权,大可不必动手。就算要动手,也不至于选在自家门口。”
“不必再问了,此事皆我一人所为,这些东西也都是我的,和旁人无关。”跪在一旁的鼠仙突然道。“我之所以这么做,全然出于义愤。只因火神,乃天后所出。”
“断脊鼠辈,岂敢在此放肆。”荼姚拍了下桌子,道。
“那今日我便放肆一回,将你的罪业昭彰于天下。”鼠仙直指着天后,怒发冲冠。“荼姚,自你登上天后之位,便挟势弄权,大型鸟族。纵容穗和公主党同伐异,佣兵自固,花界断鸟族粮草数月,天后大笔一挥,代持代行,竟私自开放天界八大粮仓。对内掩袖工馋,弑神戮仙,对外纵容火神用兵伐功矜能,既无母仪之态,复无容人之量,阴险毒辣无出其右。今日我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匡扶天道,为那些无辜枉死之人出一口气!”
鼠仙对着天后轻蔑一瞥。“我针对火神,只为断你后。让你也尝一尝离丧之痛。而揭露锦觅身份,是为了搅你发作,非如此,怎能将你阴险狠毒大白于天下?”
“义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鼠仙顿了顿,“敢问陛下,可曾还记得花界为何叛出天界?可记得洞庭三日大火?可还记得,笠泽簌离?”
“九霄云殿之内,岂容你在此狺狺而谈,搬弄是非!”听到“簌离”二字,太微变了脸色。“此事已经一目了然,鼠仙包藏祸心,谋害火神,顶撞天后,挑拨上神,桩桩件件都罪无可恕。既已认罪,该当伏法,就此行刑,以儆效尤!”
“你们,果真都是一丘之貉!”鼠仙红了眼,毅然地拜了一下,从容赴死。
“阿玉,你回来了!”润玉回到璇玑宫时,月亮已经西垂。温如汐趴在殿内的桌前,睁着眼睛,桌上摊着一些画册。“见你一直没回来,我也睡不着。”
“汐儿在看什么?”一路上想着大殿上鼠仙的决然,天帝天后的狠毒,润玉的心中,不寒而栗。而此时眼前的温如汐,巧笑翩然,煦暖如阳,勾起了他心中最柔软的涟漪。
“我在看新的六界美人图谱,阿玉要来看看吗?”温如汐笑着说。
“不用了。”润玉轻言,目光似水。“在润玉心中,任何人都不及汐儿半分。”
“这是?”润玉望着桌子尽头的另一本画册,摊开画页上的红衣女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是旧版的六界美人图谱,月下仙人一起送给我的。”温如汐笑了笑。
“忽堕鲛珠红簌簌,邂逅今朝不相离。——北辰君。”润玉默默地念着。“这不是父帝弃之已久的别号吗?”
“听月下仙人说,这些都是些复刻品。”
“父帝对极为亲密之人,才会用这个别号。”润玉顿了顿,若有所思。“簌离?今日在大殿上,鼠仙也提到了簌离,父帝母神的脸色很是不好。”
“阿玉,其实,我之前没来得及说。我去问过虞娘了,你想要的答案,也许……在洞庭湖底……”温如汐小心翼翼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望着润玉黯淡下来的眼神,温如汐有些不知所措,缓缓搭上了他的手。
“你若是什么时候想去,我都会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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