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才发现花的中央,放着一块石珀。
晨光照耀着那珀,发出金色的光芒,映着摩拉克斯黄金般闪耀的双眸。
他不禁微微一笑,将石珀收纳在柜子里,又将找出一个精巧的花瓶,往里加了些水,然后将花枝缓缓插在瓷瓶里。
插花是一门古老的璃月艺术,摩拉克斯当然很懂这门艺术。
他将七朵琉璃百合搭配得极为巧妙,满意地颔首道:“一高一低,皆合风水之意,一前一后,俱备精致之道。”
“帝君。”甘雨敲门进来,见到新鲜的花束,开口问,“这是……是那位诗人送的?”
摩拉克斯颔首。
甘雨尽忠职守地问:“要不要我记录一下?”
说完话,甘雨颇有些后悔,若要记录岩神送风神百瓶酒,仅得到一束花,确实是有些没面子。
帝君却道:“那便记罢。”
甘雨惊讶:“诶?”
帝君的命令不容违逆,甘雨只能尽责地拿出纸笔开始记:某年月日,岩神与风神会饮百杯,令风神送花。
刚落下笔,一个声音传来:“嗨,摩拉克斯!甘雨姐姐也在。”
温迪推开门就进来了。
因为早起的缘故,诗人身上服饰不多,只穿着白衫白袜,胸前扎着一个蝴蝶结,帽子也没戴上,因此露出一头乌黑秀发与两条蓝绿色的辫子。
诗人的头上戴着一朵花,却不是他故乡的塞西莉亚花,而是与花瓶中同样的琉璃百合。
带着一股花香,诗人踏步走进房间。
甘雨连忙盖住记录的文书,说:“温少爷虽只是蒙德人,却为帝君四处奔忙,令我惭愧。”
“礼尚往来嘛,不过,甘雨姐姐,抱歉,我忘记带清心了。”温迪眸中露出可怜兮兮的神色。
甘雨摆了摆双手,看了眼帝君,紧张地说:“不必,不必……”
忽然一阵风将文书吹起,温迪趁机看到了纸上的内容。
风很快停息。
甘雨还未察觉到哪里不对,只是故作镇定地将文书拿起,站在一旁。
温迪又问:“摩拉克斯,我的酒呢?”
大约是刚醒,那双绿眸里还带着些微的睡意,声音也带着慵懒的味道。
摩拉克斯本还想说一大早喝酒不好,口里的话已变成了:“稍等。”
转过身,便从柜子里拿出一壶酒,摆出两个酒杯,甚至还主动为对方倒了一杯酒。
甘雨在一旁看得诧异,这等小事,也要让帝君来吗?
温迪拿起酒杯,微微一笑:“诶嘿,姐姐既闲着无事,能帮帮我吗?”
“请说。”
“你可以继续记录哦。”声音清澈空灵,宛如单纯少年。
“诶?”甘雨才意识到,自己所写内容已被对方发现了!
“就按照刚刚的写法继续——如实记录哦!”温迪凑近了,拖长声音说。
甘雨已懵。
遂记录:某年月日,风神与岩神会饮百杯,令岩神倒酒。
摩拉克斯远远地望见纸上的字迹,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听闻留云借风真君有事相商,我已准假,甘雨,你去罢。”
“谢谢帝君。”甘雨尚未领悟出帝君话中深意,只好闷着头离开了。
第20章 风神倒酒
温迪有些惊讶:“甘雨怎么经常放假?”
摩拉克斯并不回答。诗人的举动总是这么自由随性,轻易地击中心弦之余,让人分不出真假。难道这就是蒙德人对待友人惯常的礼节吗?
温迪并不意外,捡起地上的文书,笑着说:“容我再添一笔。”
摩拉克斯问:“风神想添什么?”
“岩神是一块冷硬的石头,在大地上不移不动,但受风神的感染,有时候会一蹦三丈高……”温迪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岩神的神色,在对方即将发怒之前,停下话头,转而说,“好了不逗你了,我来给你倒酒吧。”
温迪倒了一杯酒,带着讨好的笑容端了过去。
摩拉克斯倒有些不太习惯。
善于用言语诱哄他人的诗人,并不曾这般待他,偶尔的遥遥敬酒,已是最大限度的礼节,大多时候的捣乱才是自由之风的常态。
当白瓷酒杯放在摩拉克斯的面前,澄澈的苹果酒映衬着风色诗人白皙的肌肤,纤细的手腕骨节分明,亮晶晶的绿色双眸仿佛比酒还醉人。
温迪笑意盈盈:“是不是觉得我只给漂亮姐姐端酒啊?唔,笨蛋妹妹也可以……不过,自由之风是不会被局限的……”
摩拉克斯起到吟游诗人在少女面前游刃有余的模样,深以为然,只待他继续说下去。
没想到温迪用力把酒杯一推,酒水全洒在摩拉克斯脸上。
始作俑者面上带着得逞的笑容,想要化作风逃逸。
岩神快速抓住风神的手臂,不动玄岩的威压,透着闪耀的黄金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