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间结结实实地挨了几下子。
他那主导了一切的好岳父还假模假样训儿子们:“都说了辅助,辅助,辅助!!!”
“你们这怎么还一上场就忘记收敛呢?”
塔石哈昂了昂头:“是阿玛您说的,平时多认真锻炼,将来上了战场才能少流血!私下里再好的兄弟到了比试过招的时候,也不能留手。竭尽全力才是对彼此最好的尊重……”
“儿子们谨记您的教诲,又哪里有错了?”
就连打人,咱们都特意避开臭姐夫那张脸,以免落人口实啦。哼,让他仗着自己是皇子阿哥跟小爷的阿姐甩脸子!
“早起见岳父的时候,他就给爷甩脸子。爷当时就想啊,亏得爷投胎技术好。这要不是个皇子阿哥,岳父还不得把我吊起来打?结果……早上刚琢磨完,晌午他就敢派人来下黑手了……”
胤禔摇头叹息,忙不迭让伊凤轻着点。那几个大小舅子们狠着呢,没少趁乱踢他。
尤其后腰那块火辣辣的疼,最少踢青了。
伊凤一记膏药狠狠贴在他伤处:“该,让你出这馊主意自污!现在本福晋的娘家人们不但信了,还会想法子替本福晋撑腰了。作为本福晋的夫婿,爷是不是特别欢喜、特别安慰?”
胤禔:……
如果说是,福晋会不会鼓励大小舅子们再接再厉。以劝勉、陪练甚至辅导为名,行对他殴打的事实?
说不是,他会被撵去睡书房的吧?!
左右是坑,胤禔选择留在原地:“嘘,隔墙有耳,咱们换个话题,咳咳,换个话题。福晋前头可是答应了额娘,此后新鲜菜色不停歇,一路从这儿吃到草原,再从草原一路吃回来的。工程浩大,福晋心里有什么章程不?”
主动求帮忙、求参与,有一定相关经验哟~
伊凤瞪他:“严肃点!在很多人眼里,咱俩正别扭呢,严禁嬉皮笑脸!”
对此胤禔是拒绝的,并积极要与她床头打架床尾和。
结果被伊凤狠狠一下按在了伤口上,疼得他倒抽了口冷气:“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啊!”
从汤泉到怀桑、密云、到北古口,再到普台海噶山。
几天时间,就到了喀喇沁地方。
那个传有出色蒙医,可以治好胤禔隐疾的地方。甫一到这个地方,可以演技封神的胤禔跟伊凤就变得魂不守舍起来。厨艺小天才,从那日小火锅开始一直被蹭饭的伊凤甚至手一哆嗦,连着放了三遍盐下去。
胤禟抻着脖子等好久,终于吃上这烧尾宴上的著名大菜——红羊枝杖了。赶紧啊呜一口咬上去,马上呸呸呸吐出来。
狂灌了好几碗水,才终于缓过来:“是弟弟们蹭饭来得太勤,让大嫂厌倦了么?”
“啊?”
伊凤回神,拿起那羊肉尝了一口,也随即进入呸呸呸模式:“不,不好意思啊。是我走神了,白瞎了这么好一头羊,也连累九弟受苦了。”
胤禟赶紧摆手:“大嫂说得这是哪里话?分明是弟弟们赖皮,老不请自来,劳累着您了。”
“时候不早,弟弟们便告退了,大嫂早点休息。”
说完,他就率先走人,还拽了正琢磨怎么补救那烤羊的胤俄,并给其余人等使了眼色。惠妃见状,把两个乖孙女都领走了。
说好的篝火晚宴,到最后只剩下她们夫妻俩面面相觑,瞧着那咸到完全不能入口的羊。月下叹惋了好一阵,才终于回到他们的帐篷。然后辗转反侧,翌日双双顶着偌大的黑眼圈。
看得康熙都心里老大不舒服,不等胤禔开口,自己就做出保证:“最后一次,朕保证是最后一次。日后除非有万全把握,否则绝不再让保清你受这般折磨。”
胤禔叹:“皇阿玛一片慈心,儿媳省得的。只要您能放心,儿子……”
“儿子便再多失望几次也无所谓。”
当然,嘴里说着无所谓,实际上啊,胤禔黑着眼圈,满面憔悴。眼底还微微有些泪意,浑身紧绷,无一处不写着抗拒。能站在这里,都耗尽了全部勇气的样子。
将康熙的愧疚勾到了顶峰。
伊凤呢,则是紧张焦虑之外带着浓浓的期待。满脸恨不得烧香拜佛,求长生天保佑这蒙医有真才实学的样子。真能药到病除,把她们爷治好了。好让她能早日诞下嫡子,府中大好王爵不至于旁落,两个格格也好有个依靠……
被寄予厚望的蒙医自信上前,随手搭上了胤禔的脉搏,还以为升官发财近在眼前。
结果……
这直郡王伤早就好得彻底,那处应该也好使着。只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着了道,竟被下了断子绝孙的药。这往后雄风再怎么震啊,也别想有一男半女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