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忽有一白色身影自天而降,一把捞起了那小姑娘,脚下急速飞跨几步。待身形落定时,二人俱都安然无恙。
几人齐齐吁气,只觉鬼门关中走了一个来回,当即下马奔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声道:“公子,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那小姑娘也吓得脸色青白,正惊魂不定时,却忽被人塞了把匕首在手中,抬头却见那白衣公子道:“物归原主。只是,我有一句话,还请姑娘细听一听。”
说毕,也不等那姑娘回应,便径自道:“身体发肤,乃父母之骨血所化,轻言弃置之,乃为大不孝。日后,再不可如此了。”说完,放开了那小姑娘,微震了震衣袖,便要转身离开。
那小姑娘回过神来,看清了救命恩人,顿时便红了脸,又见他拂袖要走,忙上前拉住,“且慢。你...敢问公子,尊姓大名?”说毕,又觉得不妥,忙道:“请公子留下姓名,我...我也好登门拜访,以拜谢救命之恩。”
那白衣公子运力一震,轻轻拂开了她的手,只道:“拜谢就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说毕,牵过自己的马儿,翻身坐好后,便扬鞭打马离开了。
那小姑娘站在原地,久久的凝望不去,待转过身来,看见围拢过来的其他人,当即便道:“你们,给我立刻,马上,查清楚恩人到底姓甚名谁,家住哪里。”说毕,见众人不动,不由得娇喝,“还不快去?”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可是,我们奉命,是来接公子...”
那小姑娘一听,顿时秀眉倒竖,“好啊,我是使唤不动你们了是吧?...你们等着,等我回去就告诉父亲,说你们不听使唤,还险些害死了我。”
那几人顿时心虚不已,只得道:“我等听命便是。只是公子,老爷有命,咱们还是早早回去的好...”那小姑娘猛一挥手,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等你们查清楚了,咱们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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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白衣公子名唤上官庭兰,正是上官透与林晓棠之长子,小名念念者是也,今年刚二十一岁整。他骑着马儿也不走快,只慢腾腾的向前挪,足挪出了有半里地,随从清柏才终于赶了上来。
他不光赶了上来,身后还带着好几个青年男女,一边提着水囊,一边兴奋的喊:“公子,大小姐他们到了。”说话间,跟在他身后的秀美少女也伸着手臂挥舞,一边示意,一边欢快的道:“大哥,我在这里。”
一见那少女,上官庭兰顿时眉目含笑,“悦儿,快过来。”待人到了跟前来,忙上下打量了一遍,又关心道:“如何?在重火宫过得好吗?可还适应吗?”
那唤作悦儿的少女笑靥如花,点头道:“都适应。有舅舅和舅妈在呢。每年都要过去住几日的,大哥不用太担心。”上官庭兰含笑点头,只叹道:“我也就只能担心这几年了。等到日后,再想要担心,且轮不到我呢。”
此话一出,悦儿顿时红了脸,娇嗔道:“大哥又胡说什么呢。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说完,扬起鞭子打马就要走。上官庭兰只是笑,后面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年却急了,也跟着扬鞭打马,还一边喊道:“阿悦,你等等我。我和你同去。”
余下的几人都大笑,一人道:“阿霖可真是,眼中竟只有悦妹妹了。也未免太没出息了些。”旁边一位娇俏少女轻抬起一双横波美目,悄悄的覰了他一眼,却只道:“我却不这么想。若也有人,能如哥哥对悦姐姐这般对我...”她面色微红,却不肯继续说下去了。
不过几个未及冠的年轻人,一时竟也生出了几分暗潮汹涌来。上官庭兰看的好笑,忙出言岔开,“时间不早了,咱们也上路吧。最好日落前能赶到前面的镇子上,也好停下来歇歇脚。”说毕,自己先驾着马儿跑了出去。
几人忙都应了,当即打马跟了上去。上官庭兰道:“你们怎拖到今日才启程?我在这附近等了好几天了。若再拖上几日,只怕就要迟到了。”
他们这一行人,本是要去参加武林大会的,若迟了未免显得不恭。
那位说阿霖没出息的少年道:“还不是阿霖,看中了什么雪山灵芝,非要弄了来充作聘礼。那灵芝足有几百年了,旁边是有守护兽的,可是凶悍的很呢。我们总不好眼看着他送了小命儿,就只能跟过去帮忙了,这才给耽搁住了。”
上官庭兰顿时不说话了,说起来,这件事原与他也有些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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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妹妹悦儿,因为生的肖似母亲,自幼便极得父亲疼爱,就连名字,也取了与母亲相似的发音,被唤作上官庭芷。
自百日宴上见过小庭芷,宇文穆远便生出了别样心思。当时他妻子宇文夫人才刚有孕,他便找到上官透提出,若他妻子生下男孩儿,两家便就此结为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