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简单,”林晓棠笑道,“我不光能拔羽毛,我还能把整只山鸡都抓回来呢。到时候,咱们就做山鸡汤来喝,听说那个最滋补了。”
上官筝抿嘴一笑,正要搭话,下面小念念却插嘴道:“山鸡汤,念念要喝山鸡汤。”
二人顿时乐不可支,林晓棠刮着儿子的小脸蛋,笑道:“真是,哪哪都有你。就没有你不掺和的事。”小念念不明所以,只跟着母亲一起咧着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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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山上漫山遍野的绿,碧翠的似乎能滴出水来,小动物们也到了繁衍的季节,时不时便凑在一起搔首弄姿。再有微微的熏风轻轻的吹拂过面颊,这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
林晓棠常在这个季节上山去,除了能采到品质上好的药材外,还偶尔能有意料之外的收获。好比上个月,她就撞上了一只大野猪,全村的人都跟着沾了光,俱都狠狠打了回牙祭。
直到如今,一个个提起来时还都喜笑颜开,只恨不能每日都来上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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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用过了早餐,上官筝照例带着孩子出门玩儿,林晓棠细心的给儿子带上了各种药包。有驱蚊虫的,有避蛇鼠类的,还有装着小零嘴儿的,等等,一应俱全。
小小嫩嫩的软萌娃儿,梳着黑油油的两只小揪揪,穿着齐齐整整的小罩袍,左右腰间却挂满了小荷包。那副装大人的郑重小模样,当真看着可爱极了。
送走了手拉手出门的姑侄俩,林晓棠背上又宽又深的药篓,向家附近的一座高山上爬去。这座山是附近山群中最为巍峨的一座,上面长满了各种珍奇的花草动物,简直是天然的药材宝库。不光林晓棠惯常爱往这边来,很多有功夫在身的猎人,也常常会跑来这边打猎采药。
入夏已有一月,太阳已有了些火辣辣的意味,林晓棠头上戴着竹斗笠,额上的汗还是止不住的流。这上山可不是个轻松活儿,况且一路上还要小心留意着草丛,林晓棠取出帕子不停的擦汗,一边目标明确的向山北边的一处峭壁爬过去。
山上药草虽多,采药人却也不少,与其跟在众人身后捡漏,倒不如去寻一片上好的独享。林晓棠早就瞄准了这处峭壁,崎岖陡峭,上下不通,那山体就像是突兀插入空中的一把尖刀,笔直的连一点儿坡度也没有。
一般人拿这样的峭壁是没有办法的。林晓棠站在峰顶上,看准了位置,寻了个粗壮的大树将绳子系好,另一头则系在自己的腰上,然后摸索着一点一点下到了峭壁的竖面上去。
因着有武功在身,她比寻常人要灵活的多,贴在峭壁上只管跳来跳去,灵敏的活像是一只壁虎。中间还几次遇上了毒蛇,三角形的脑袋,五彩斑斓的,一看就很不好惹。
幸好,她提前在衣裳上撒了雄黄。那毒蛇似乎很是忌惮,一双琥珀色的竖瞳冷冷的盯了她一会儿,便迅速的拖着身子滑走了。
峭壁上少有人来,药材保存完好,种类也齐全,不过两三个时辰,便已装满了大半个药篓。林晓棠抹着汗珠,费力的爬了上来,稍稍歇了歇,方才解开绳子准备回家。
回去的路上就轻松了,她一边哼着歌儿,一边小心翼翼的向下走,生恐一个失脚便滑了下去。山路边蜿蜒攀爬着野生的葡萄藤,此刻一串串的已经挂上了果,林晓棠见那一串串的青里透红,便思量着要带些回去带给儿子尝尝。
只是才摘下一颗一尝,顿时便呸呸的唾个不停,林晓棠的脸都酸皱成了一团,恨不能立刻将味觉给屏蔽掉。这种东西可不能乱给孩子吃,她立刻重新转移了目标。
幸好还有红果儿。这是山间常见的一种野果,有小指头大小,红彤彤的一小抓,吃起来甜丝丝的,只略有些渣滓。孩子们都爱吃,山脚下早已被采的秃了,林晓棠小心翼翼的摘了一大把,准备带回去给儿子做小零嘴儿。
山中猎户们常会设下陷阱,端看是什么动物会落进去。林晓棠也随手设了一个,只是她并不很懂这些,陷阱中还从没抓住过活猎物,不过是每次过来都顺便看看罢了。
今日也不例外,林晓棠不过是顺路来看,本已做好一无所获的准备了,却不想竟然有了收获。只是这猎物...,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褐色的,身上长满了细长的尖刺,一根根竖立起来略向后翻,很像是后世人爱剪的大背头,只是毛发是竖直起来的。一见人来立刻团成了一团,满身上下都写满了不好惹。
林晓棠研究了半天,觉得这东西应该是传说中的豪猪,只是...这玩意儿能吃吗?就算是能吃,这也不好带回去呀。反正她是束手无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