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太好看,重雪芝看的目不转睛,心中暗道,若换了她是他,无论他扮成什么样子,她一定都能很快的认出他。因为在这世上,再不会有比他更好看的人了。
园中草木茂盛,中间是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二人拉着手,一路走过硌脚的小路,直走向尽头处的一排长条木凳。
那木凳是黄杨木材质,看着颇为厚实,只是落了些泥点,看着有些脏污。重雪芝快走几步,伸手向袖中摸索,想要取出帕子擦一擦,不想竟摸了个空。
“我这里有。”上官透取出块帕子给她。重雪芝接过帕子,认真将木凳擦了一遍,二人这才坐下。“我方才换了衣裳,忘记带帕子了,”她将脏污的帕子叠好,小心放在袖中,“洗干净了再还你。”
上官透自然不在意一块帕子,“棠儿,你今天...很美。”重雪芝面上一热,低头小声道:“是吗?你真的觉得好?你不觉得,很奇怪,很别扭吗?”上官透轻轻摇头,“不觉得。看着你,我就明白了,为何古人称女子为红颜。这红色很趁你。”
重雪芝颇觉羞涩,下意识又要低下头来。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忽伸了过来,轻轻托住了她的下巴,“不要低头。棠儿,让我好好的看看你。”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像是把带软毛的小刷子,轻柔的扫过她黑长的黛眉,明亮的双眸,一路向下,停在那殷红的唇上,久久的盘旋不去。
重雪芝被看得不自在,忍不住轻咬住了下唇,“透哥哥,你怎么了?”上官透移开目光,轻轻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胭脂闻着香甜馥郁,只不知吃在口中,会是个什么味道。”
脑中轰然一声,就像是熊熊烈火猛然烧了起来,重雪芝只觉浑身潮热,脸上涨的通红,胸中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急促。
她咽了咽口水,嗓音低至细不可闻,“你...你想尝一尝吗?”上官透唇角含笑,凑近她的耳边低低道:“当然想。”说罢将人一把捞入怀中,低头密密的吻住。
*
日影西斜,笼在地上的树影渐渐移开,二人被暴露在太阳之下,映出相依偎着的长长的影子。好在黄昏的日光已失去了白日的酷烈,并不需要另寻遮阳之处。
重雪芝温顺的窝在他怀中,含羞问他:“胭脂是什么味道?”上官透轻声一笑,“没尝出来。要不,我再尝一次?”
重雪芝嗔怪的看他一眼,小声道:“已经没有了。”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唇,确实已经没有了。上官透伸出手指,轻轻抚在她面颊上,“这里还有。”
重雪芝抬手捉住他作怪的手指,将他的大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低声道:“下次吧。...下次再来,好不好?今日还有事呢。”
上官透莞尔一笑,算是默认了。重雪芝心下一松,这才想起来问他:“透哥哥,你怎么突然来仙山英州了?”说着,又想起一事,忙起身抓过他的手腕切脉,
“你的伤好了吗?芙蓉心经可练成了?你是一个人来的吗?”说着不由得急了,“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一个人不要随意出门,万一再碰上之前那蒙面人,可要怎么办?...”
上官透赶忙截住她,“我的伤早就好了,芙蓉心经也已练了七八成了,余下的只需慢慢积累便好。我也不是一个人出来的,我带了无命一起。棠儿,你不用担心,便是为了你,我也会很小心的。”
重雪芝这下放心了,只照旧靠在他身上,低声絮絮叨叨,将自己来此的缘由说了一遍,又道:“我本想来的早一点,好在升堂之前,多多了解些案件详情,也免得在公堂上无可辩驳。
如今,莲神九式外泄已成定局。待明日升堂,若那死者果真死于莲神九式,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自证清白。”
她伸手拉了拉身上的衣裙,“本还想着,能寻红袖姐问些详情,结果却被她拉去装扮去了,什么也没能问到。”
她有些沮丧,上官透见了,忙安慰她,“无妨。我比你早两日赶到,袖娘知道的我也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来告诉你。”
重雪芝诧异道:“你比我来的还早?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来仙山英州是要做什么?”月上谷距此,可不比重火宫近多少,他能提前两天赶到,可见原不是为了此事而来。
上官透微微一笑,“袖娘交游广阔,三教九流的消息都知晓。我正有些事情想查证,所以来寻她帮忙。”他伸出一根手指,直直按在要出言发问的重雪芝唇上,
“棠儿,你先不要问,我目前还没能理出头绪。等我理出头绪来,一定告诉你,如何?现在,让我们先来说说,眼下的这桩案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