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雪芝冷笑一声,“什么我想的那样?我想什么了?上官公子这话可真奇怪。说起来,上官公子要如何行事,何须向我解释?我又算是哪个牌面上的人?敢管的如此宽?”说毕赌气转身就走。
上官透顿觉头皮发麻,忙一把拉住她的手,“棠儿,你听我解释,...”重雪芝正生气,用力甩手想要挣脱他,却甩了几次都甩不脱,反而整个人都被他抱住了。
上官透用力环住她的肩膀,努力解释道:“棠儿,我对那些姑娘们,并无男女之情。以前有来往,也只是感叹她们身世凄惨,同病相怜而已。
我们既无肌肤之亲,也无男女之思。你要相信我,我和她们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
他这话重雪芝是相信的,他是什么样的人,品行如何,她自问还有些眼力,不是一点也看不出,然而,问题不在于他们之间有什么,而是...
她此刻心情正差,不想和他多解释,只扭过脸不看他,低声道:“上官公子何须向我解释,我信不信又有什么要紧。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还请上官公子放开我。”
她说着便去掰他的手指。上官透不想放开她,却又怕她生气,不由的急道:“棠儿,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真的没有...”
他是第一次有心上人,完全不知该怎么剖白,急切之下身体快于思维,低下头来便去亲吻她,试图通过热烈的亲吻,来表达自己心中的诚意。
此刻,他们正站在一棵桃树下,暮春时节,桃花已落,青涩的桃子已经冒出,疙疙瘩瘩的,个个都有拇指大小。
重雪芝猝不及防,正被重重的按在桃树上,眼前人热烈而强势,直直的压了过来,唇齿间堵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上官透沉醉在这种唇齿相依的亲密中,原本的目的反倒忘了个精光,无处安放的大手在她身上胡乱的游走,自己却毫无所觉。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天地宇宙间仿佛只有身前这一人,只有他怀中的这位可人儿,一种难以抑制的战栗从心底缓缓升起,那是欲望在蒸腾。
可他却不想抑制,正沉溺间,却骤然被猛得推开,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方才堪堪的站稳了。
“棠儿,你...”上官透又惊又怒,又是疑惑,待看清状况后,却又立刻止住了,忙拉住她问道:“你怎么了?”
重雪芝的样子非常奇怪,她僵立在当场,一动也不敢动,一副想要哭却又强压着的样子,看着他似是看到了救星,泪眼汪汪道:“透哥哥,有虫子,...掉进衣领里了。...我好疼。”
二人一路游玩而来,重雪芝喜欢南方女子娇柔的装扮,便也学了穿了起来。
她今日正穿着一身水绿色宽袖襦裙,头上松松的绾着半堕偏髻,髻上坠着一只精巧玲珑的金步摇,一举一动间娇俏灵动,摇曳生姿。
脑后垂下的头发也被齐齐束起,偏向脖颈一边,看着更显年少,却正好露出雪白的后颈来。方才沉溺于亲吻中毫无所觉,待有知觉时,后背已是一片灼烧刺痛,十分难忍。
这会子若是在家中,她必定已经哇哇大哭了。
她的样子看着太过可怜,上官透心中一软,忙哄她道:“别怕,先让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凑过来便要查看。
重雪芝痛的心慌意乱,也顾不得害羞,只乖乖扯开了衣领给他看,却见后颈之下,肌肤雪白莹润,在柔滑温腻的脊背上,一片片扁疙瘩红肿凸起,看着十分可怖。
上官透看的心疼,又担心虫子有毒,忧心之下,忙一把拉住她,沉声道:“走,我们去寻袖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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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仙山英州这份基业,裘红袖不仅四方消息灵通,更是交友遍天下,无论□□白道,都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
如今她要成婚,这般大的喜事,朋友们怎么能不来捧捧场?是以直到婚礼前夕,仍不断有宾客临时赶来道喜,直忙的她团团转。
好容易安排好新一波人住下,正要坐下来休憩片刻,却见上官透二人急匆匆来了,不由得满心疑惑,忙道:“你们一路风尘的赶来,想必也很累了。怎不在屋内歇着?明儿才是正日子呢。”
上官透顾不得寒暄,忙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又拜托她帮重雪芝查看下伤痕,看看是什么虫子咬了她,是否带毒。
红袖一听,立刻带重雪芝进入内室,帮她褪下衣衫一看,立刻松了口气,安慰她道:“无妨,这虫子并没有毒。只是咬人疼了些。”
重雪芝将脸埋在枕里不说话,生怕一开口,便会忍不住哭出来,这到底是什么虫子?咬人未免也太疼了。
说话间,红袖起身过去,拉开一旁的小柜子,翻找了一会,取出一只浅绿色小瓷盒来,向重雪芝道:“找到药膏了,涂完药就不疼了,你先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