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透忙道:“我这边没有问题。只待芝儿有闲暇,我便带她去拜见父亲,说明情况。”
林畅然满意的点头,又看向重雪芝:“芝儿,小透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品行我是信的过的,你们的事,我绝无意见。只是重火宫那边,你须得好生安排。”
重雪芝点头应了,“二爹爹尽管放心,我都省得的。只是,重火宫如今的形势,并不算很好,我不能在此时抛下大家,只顾自己脱身。
所以,能不能先只订下婚约?”她不免有些忐忑,林畅然却并无意见,二人齐齐看向上官透。
上官透低头一笑,略想了想,便从怀中取出一枚莹润腻滑的玉佩来。
只见那玉通体莹白无暇,古朴无纹,质成天然,除了下坠的大红色的流苏穗子,并无太多的雕琢修饰,只玉块上刻着一个古篆体“透”字,正是他的名字。
上官透用手指轻摩着那块玉,神色间颇有些怀念,“我尚幼时,父亲意外得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他老人家特别喜欢,不管雕琢成什么物件,都觉得甚是可惜。后来送我离开,便将这玉一分两半,一半给了姐姐,一半给了我。”
他轻执起重雪芝的手,将那玉佩放在她的手中,“这是我身上最珍贵最有意义的物件了。便以这玉佩为信物,订下婚约,待他日拜见过父亲,再行另立婚书。
芝儿,你觉得如何?”重雪芝紧握住那块玉佩,面色绯红,低头不语,只略略点头。
婚约顺利订下,三人心中俱都欢喜不已。
此时已值正午,正该是吃午饭的时间。这顿饭本是为林畅然接风洗尘,然而摆上饭来,重雪芝二人却完全忘记了他,或相视而笑,或耳鬓厮磨,或互相夹菜,或窃窃私语。
一顿饭下来,直吃的林畅然心塞不已,只觉消化不良,见二人已吃完了饭,便从袖中取出个帖子扔给上官透,然后迅速将两人给赶了出去。
二人被轰出了厅堂,依旧手拉手,相视而笑。重雪芝有些不好意思,问道:“二爹爹给了什么?”
上官透还没有看,只道:“我也不知道。”他翻过帖子打开一看,顿时神色复杂,“是喜帖。灵剑山庄要办喜事了。”
重雪芝接过帖子细看,原来是灵剑山庄的大小姐林奉紫,要与其师兄夏轻眉订婚,邀请月上谷派人参加订婚礼。
她轻抿嘴一笑,“这个月可真是喜事连连,先是红袖姐要成婚,然后是我们,如今奉紫也要订婚了。”
上官透却笑意淡淡,并不多做评价,重雪芝有些奇怪,忙问道:“透哥哥,你不喜欢吗?”
上官透笑道:“并没有。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们大宴宾客呢?”他这话大有深意,重雪芝不由得含羞,只转过头不理他。
上官透随意将喜帖收在袖中,转过身去看她,问道:“灵剑山庄特意下了喜帖,看来是必须要走一趟了。灵剑山庄与重火宫一向交好,这喜帖必定也下到了重火宫,棠儿,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重雪芝能敏锐的感觉到,他似乎并不太想去,只是为什么呢?“当然可以了。二爹爹也和我们一起去吗?”
上官透摇摇头,“林前辈不能去。”重雪芝奇怪道:“为什么?我看这帖子就是下給二爹爹的呀。为什么他反而不能去?”
上官透温声解释给她听,“棠儿只怕不知,林前辈与林庄主,原本乃是亲兄弟...”
灵剑山庄庄主林纵星,与月上谷的林畅然,二人本是皇室中人,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兄弟,只是当今登位之后,便被削去了爵位。
林纵星寄情于江湖,因此创建了灵剑山庄,林畅然却素有避世之意,生平最为钦慕五柳先生,故而隐居在了月上谷。
按说,林奉紫是林畅然的亲侄女,亲侄女的终身大事有定,便是再不耐凡尘俗事,也该去参加亲侄女的订婚宴。然而当今的朝廷,有条不成文的规矩,便是两王不可相见。
二人如今虽是庶民,到底曾是王爷,为了不引起忌讳,只怕此生不会有再见之日了。
“原来是这样。圣上未免也太...”重雪芝甫一抬头,便见上官透脸上露出不赞同之色,立刻便住了嘴。
她对林畅然太过熟悉,从小便亲近他,故而从未想过要调查他的身世背景,直到了今日才发现,她家二爹爹原来身世竟如此显赫。
她忽然想起一事,不由得喃喃道:“难怪,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上官透有些好奇。
重雪芝冲他笑了下,“没什么。我只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不等上官透追问,她立刻解释道:“爹爹神智清明时,交好过的门派也有不少,待他走火入魔后,却没有几个人肯为重火宫说上一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