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的话,朕确实是知道了。”
他从左边翻了翻扯出来了一个折子,叹了口气出声
“这个盐运司的都转运使石冶以官身贩卖私盐,低买高卖,买卖官爵倒是没有冤枉,盐运是肥差,这个位置上的人必然会被那些御史大做文章。”
“你说谁?”
萧衍听完这个人的名字之后立刻惊出声,撑着软塌一下坐了起来,看向桌案那边,只是起的急了眼前一片昏黑,耳边也嗡嗡作响头晕的厉害,身子都晃了晃,萧云昊吓了一跳赶紧起来,张福也眼快的过去扶住他的身子。
萧云昊两步过来
“怎么了?别急别急,先靠着缓缓。”
他再没理会方才的消息手扶着身前脸色骤然惨白下来的人慢慢靠回软塌。
作者有话说:
哎,我们王爷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队伍里出了害群之马
番外2 老王爷
萧衍腰腿上的旧伤前阵子还犯了一次,今天外面又下着雪萧羽麟和裴宣两人不太敢让他出去,看着两个小鹌鹑萧衍怎么不清楚怎么回事儿
“我还不至于几步路都走不动。”
他撑了一下软榻就要起身,萧羽麟赶紧扶了他下把,知道他喜欢雪,京城也有段日子没有下雪了,还是别违逆义父了。
他和裴宣对了一个眼神
“大伯等等,咱们得穿厚一点儿,外面冷着那。”
萧羽麟动作熟练的帮萧衍按揉了一下腿脚,确定他没有什么不适之后才和裴宣一块儿扶着人起来。
骤然起来萧衍还是有些头晕,两人都没急着动,待他缓过来才让人过来帮他更衣。
“好了,已经穿的够多了。”
萧衍看着这两孩子还要给他穿衣服有些哭笑不得
“您穿这么多还是清瘦的很。”
“难不成我要吃成个胖子你们两个小崽子就开心了?”
萧衍一只手臂稳稳的被侄儿撑着,闻言笑骂道
“您只要康健怎么都好。”
裴宣是一惯的嘴甜,萧羽麟在他手里放了一个精致的手炉,将这人双手拢在白狐毛的袖筒里,又给他披了大氅这才和裴宣一块儿扶着人出门。
萧衍一身深青色的大氅,眉眼舒展,鬓边被这外面的雪一映倒显得银色更多了一些。
他站在廊下看了看这满院子的梅花,独有的冷香混着风雪到了鼻间,看了看院子里已经被踩出来的脚印弯了一下唇角,轻声叹道
“倒是一场大雪。”
“是啊,这北方的雪可比金陵的要大多了,雪落在青石砖上更滑了些,您脚下千万小心。”
只在梅林驻足了一会儿萧衍便往院外走去,萧衍不喜太多宫人相随,除了身边的两个孩子也就是惯常在身边伺候的宫人跟着罢了,他的目光沿着长长的红色宫墙向前望去,白色的雪花飘飘荡荡倒是独有一分宁静,想起了什么微微偏头出声
“宣儿上月刚从北营回来,那边的雪比京城大很多吧?”
到了如今战事虽已不想早些年那般战事频繁,但是北境的防守依旧是最紧的,裴宣16岁的时候第一次去了军营,随后每年也都会到北境大营中历练
“是,那边确实大一些,雪深的地方有半腿深。”
裴宣看着身边看着他长大的伯父,笑了一下出声
“还听一些老兵口口相传您当年在北境的故事那。”
身边的人笑了一下,眼角风霜的痕迹更浓了一些,似乎多了两分兴趣
“哦?什么故事?”
“他们说您在北境带兵的时候只要不是当值的士兵是不禁酒的,只是不准喝醉,还说您晚上经常从营中出去去一家酒铺打烧刀子,有时还会和那家的掌柜的手谈两局,现在那家的酒铺还开着,已经换了那掌柜的的儿子主事,只是那老掌柜的还时常念叨您那。”
萧衍的思绪也随着裴宣的话被拉回到了三十年前,北境的风雪,小酒馆的老板,那混着寒风的烧刀子,北风烈马现在想起来却仿佛近在昨天
“那时我大概也就你这般大,大梁初定军需粮草虽能供应,但是比之如今还是远远不及的,冬日天儿太冷,将士们喝酒御寒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那掌柜的也是个有趣的人。”
裴宣向他看过来,只见那眼中是岁月沉淀过后的从容,带着一点儿感慨,他眨了眨眼睛问道
“还传言那掌柜的还赢过您,是真的吗?”
话音落下,便听见了身边这人一声轻笑
“是真的,那掌柜的是个妙人,是先皇时的秀才,考了一次进士未中便不再科考,痴迷酿酒,又不喜那寡淡无味的佳酿,独爱这北境独有的烧刀子,下的一手好棋,我当年倒是未曾在他手下讨到什么便宜。”
那段北境的军中生活虽然苦了些,但是却策马西风,能御敌于北境,那段记忆不属于大梁的摄政王,不属于尊瑞亲王只属于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