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走的太快,她撵不上才是。
彦佑被她推得一个趔趄,顺势靠在柱子上和邝露吐槽白月半:“能不能管管你家兔子,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
邝露清浅一笑:“白儿这般性格很是讨喜。”
改什么改,白儿哪儿都好,哪儿都不用改。
有了她以后,死气沉沉的璇玑宫都鲜活了起来。
“大龙大龙大龙!”
追上润玉的时候,润玉才刚踏出璇玑宫的大门。
听见白月半的呼喊,润玉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跑的风风火火的,完全不看脚下,不由提醒她:“你留心着点脚下。”
白月半一路跑来,一手插着腰微喘,一手摊开,伸到润玉的面前。
润玉垂眸看向她掌心,是用红绳编成的手绳。
“给我的?”
白月半点点头。
“这是在栖梧宫那日,月下仙人说我长得讨喜,他看着欢心,便送了我一段红绳,说让我讨个彩头。我瞧这红绳质地极好,便编了个手绳。你送我那么多好玩的,礼尚往来,编的不好看,你别嫌弃。”
手绳的款式很简单,两股绳的中间编了个祥云结,一头末端打了个纽扣结,方便固定手绳。
昨夜白月半想了很久,到底编个什么结才好。
后来她想起润玉真身是一尾应龙,龙都是腾云驾雾,翱翔九天的,最后才决定便编了一个祥云结。
款式简便,不显女气。
润玉最是不喜红色,每每看到红色他便能回想起幼时的往事,令他厌恶至极,恶心至极。
但眼前的红绳,他却怎的也厌恶不起来。
半晌,润玉缓缓抬起右手,停住。
白月半微微一怔,试探性问润玉:“帮你......带上?”
润玉点头。
白月半欣喜甜笑,将手绳替润玉戴上。
手绳颜色鲜艳,戴在润玉的手腕上,与他的皮肤相呼应,趁的更加红艳似火。
润玉皮肤白皙,平日里又喜穿白衣,原本格格不入的手绳,戴上后竟然出奇的好看。
月下仙人赠红绳的本意是要她拴住自己的心上人,白月半在将红绳套在润玉的手腕上那一刻,欣然的想,她的心上人就在眼前,可她不想栓着他。
润玉,我喜欢你,但你是自由的。
戴好手绳后,白月半双手十指交握放在身前,笑吟吟的看着润玉:“快去忙吧。”
润玉眼中噙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屈指在白月半的脸上轻轻碰了一下,声音柔软,听得出他的好心情:“不要乱跑,在宫里等我回来。”
润玉手指微凉,白月半却觉得自己被碰过的脸颊火热异常,渐渐的她觉得自己整张脸都是热的。
妈耶,这对话,像极了蜜里调油的热恋情人。
连忙捂住脸,白月半催促润玉:“快走吧快走吧。”
动不动就脸红,像个小姑娘一样,丢死人了。
知道她害羞了,润玉也不再逗她,低笑着转身离去。
白月半站在门口,脑子里全都是润玉方才的一颦一笑。
在天界,月下仙人的红绳有特殊意义。
一方倾慕另一方,便会以红绳相赠,若是接受了那便表示两情相悦,愿结琴瑟之好。
润玉不会不懂,还接受了她的红绳。
白月半后知后觉的,呆愣的看着润玉消失的方向。
他这不仅高兴的接受了红绳,还碰她脸了碰她脸了......
一种无法言语的兴奋充斥着白月半的感官,她激动的不行。
痴痴的摸着刚才被润玉碰过的皮肤,这算表白成功嘛?不禁又苦恼起来,她也没说表白的话呀,这算哪门子表白!
早上起来的早,又没吃早饭。
这会儿白月半饥肠辘辘的,摸摸叫嚣着需要投食的肚子,白月半哼着小曲到厨房找吃食去了。
润玉收了她的红绳,足以抵挡万千句腻人的情话。
白月半走后,不远处的建筑后面,邝露缓缓的走出来。
方才那一幕她看的真真切切,润玉眼中掩饰不住感情是她从未见过的。
温柔,专注而情深。
她也曾赠与润玉红绳,却被润玉还给了月下仙人。
虹桥那日是她第一次将自己的感情表露于润玉,却从未得到任何的回应。
邝露抬手抹去眼眶的晶莹。
润玉孤寂,一生卑微。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个她一眼便看到心里去的男子过的开心,顺遂。
邝露曾见过润玉笑的最开心的一次,是润玉在知道锦觅便是他等了四千年的未婚妻时。
仔细想想,好像没有什么是属于润玉的,唯有这未婚妻,因为一纸婚书,是真真切切的属于他的。
邝露也为他开心。
可是后来,又出了这么多的事。
锦觅一心都扑在旭凤身上,从不顾及润玉的情绪,她便又觉得锦觅不是润玉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