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君闻言,看向破军星君的目光越发冷冽似寒冬,他颇有些咬牙切齿地看着破军,一手拖着旭凤不断躲避周围围过来的天兵,一边与手上动作越发凌厉果决的破军交手,在破军身躯隐约不可查地僵硬时趁机刺中破军腹部。
顿时,破军腹部血流如注,好在此处不是什么要害,燎原君手上的也不是什么神兵利器,破军体内灵力自发附着在伤口处,破军的血很快就止住了。
破军的攻势愈发锋锐不可挡,在燎原君躲避不及令破军一刀刺中旭凤肩胛骨时,一直沉默应战的燎原君顿时慌了,慌忙躲过破军的刀锋,他看了眼旭凤流血不止的肩膀,转头对着破军骂道:“好一个忘恩负义之徒!你可还记得是谁提拔你做了这五方将领?你竟然对殿下下此重手!”
手中利剑刺向破军。
铛!
破军手中刀挡住利剑,嘴上回道:“我会报恩的!不过此刻你我为了自己主上拼杀,燎原君也不用这时候说这些!”
燎原君已是怒火中烧,火气上头一时不察腹部被一个小天兵刺中,背后的旭凤也不知不觉受了许多伤。
他感受着体内匮乏的灵力,手上挥剑的动作逐渐慢下来。他在火神身边多年,养尊处优许久,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动过手,再加上还要分神关心后背上的旭凤,他知道自己这次恐怕逃不了。
……
润玉一身白衣,银闪闪的白裙裙摆如云朵一般缓缓掠过不规矩地伸到路上的草木枝叶,如以往一般慢慢走去紫方云宫,但此情此景却又与以往不同。
通往紫方云宫的路两侧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位天兵侍立,随着润玉缓缓走过,他们一个个恭敬地单膝跪下,垂首低呼:“殿下。”
润玉目光稍低掠过这些恭敬低头的天兵,神情越发平静宁和,抬头看着不远处矗立数千年的紫方云宫,那是以往他最避之不及的地方。他不由思索起等一会儿会遇到的情况。
若无意外,父帝已经发现自己身上的异状了,此刻应该正压抑着自己的怒火,等着他过去。
等他走到紫方云宫寝殿门前,在天兵天将恭敬目光下走进去,看见寝殿中一身单薄中衣、虚弱地伏在榻上的天帝太微,沉默片刻,他挥退一旁的贪狼星君,如以往一般,规矩地朝太微行了一个跪拜礼:“父帝。”
太微此刻额头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伏在软榻上单手勉力支撑身体,才不至于和一个瘫子似的躺倒。
“孽障!你给我吃了什么?”太微在润玉到来之前就已经思索过数十遍,但怎么都想不起自己吃过什么可疑的东西,毕竟润玉这段时间有人没给他送过什么吃的。
“不过少许煞气香灰,仅能脱力两个时辰,父帝不必过于惊慌。”润玉自顾自地缓缓起身,抬手轻轻拍去袖子上沾染的灰尘。
“父帝前些日子不是得了半瓶帝流浆?”
“那是太上老君送来的……”太微不由低声喃喃,随即脸色瞬间变了,他从没想过素来专于炼丹、不问世事的太上老君送来的帝流浆会有问题。
何况,帝流浆这种东西,万万年难得一见,他自然是要留着自己用的,也不曾察觉里面掺杂别的东西……
可是,前几日他并没有脱力的问题!
润玉看出他的疑惑,微微一笑为他解答:“儿臣用帝流浆将香灰一粒粒包裹后黏附在水晶瓶底,昨夜父帝喝了最后一口帝流浆,夜里又将帝流浆炼化,香灰显露出来这才起了作用。”
太微看着温和浅笑的润玉,沉默片刻,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来,道:“你真是好算计!”从他得到帝流浆开始到今日将近十日,他没想到润玉将他算得这样准。
“我不欲与父帝动手,”润玉走上前两步,在太微极度警惕凌冽的目光下停步,清浅浅地一笑,“不如父帝写下一纸退位诏书?”
“休想!”太微闻言胸口一阵气血上涌,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帝位,自己都没做够呢!哪里能就这样拱手让人?
“没想到,我们都被你给骗了。你昔日恭敬温顺的样子都是假的!”想起这个,太微就不由懊恼万分,他之前不是没有怀疑过润玉,可是润玉的表现和他以往留给众人的印象都让他数次打消对他的怀疑。
他此刻不由怀疑,是否这几千年来润玉都在做戏?
“父帝不愿便罢了。”润玉也不在乎太微给不给诏书,此时不过就是那么一提,刺激刺激他。
“你这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孽障!你早就开始布局了吧?旭凤重伤至不能痊愈的地步,水神一家被废,荼姚被关押进毗娑牢狱,一桩桩一件件都在你算计之中!”太微一面怒斥润玉,一面体内暗自调动灵力,只希望自己能够拖延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