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多问,只是慌乱的点了点头,离开了医师的办公室。心脏越跳越乱,随之而来的就是大脑剧烈的一阵阵痛楚。
反常的空寂的走廊尽头仿佛在不断放大缩小,我扶住一侧的椅子,甩了甩脑袋。那些鲜活的过往这么可能是幻想呢,可它们除了在我的记忆里存在之外,我无从探知。我捂住剧痛的脑袋,缩在长椅不住的回忆着那些身在苍盐海的日子,回忆巽风的一颦一笑。
第36章 穿进热播剧
如果生命里没曾出现过光,我不会觉得黑暗是多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昏暗的夜灯在惨白的墙上投下一个残缺的圆形光影,我伸手按下了灯的开关。现在是凌晨三点,我又失眠了,说不清是因为后遗症,还是因为想得太多。
我起身,抓了抓头发,按了按剧痛的神经,转头看向窗边,那张书桌上是我新买的笔记本。
睡不着的时候干脆就去把我在穿剧时候的事情全都写下来,巽风不可能是假的,他说过我们是夫妻,我们都不会是孤身一人了。我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回去,至少要告诉他,我现在活得很好。
水杯里的水见底了。我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到客厅的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却发现电视是开着的。
这是房东的老电视,我一般不会打开,应该是跟我同租的阿姨忘记关了吧。我走过去,想在茶几上摸摸遥控器,阿姨正躺在沙发上。
她看见我很是诧异,“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尴尬地准备退回房间,于是举起水瓶向阿姨摇了摇,“突然醒了有些口渴喝点水。”
阿姨突然坐直了身体,指着我的矿泉水问道:“不会是从冰箱里刚拿的吧,大半夜的别喝凉水对身体不好,我刚刚在厨房烧了点热水,你拿个杯子去接点热水喝。”
看着阿姨诚恳的眼神我没好意思拒绝,于是转身从房间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些热水,坐在沙发上打算陪她一会儿。
电视上放着热剧《情深深雨蒙蒙》,大概是演到如萍在剧院里卖唱挣钱养家那段儿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跟阿姨坐这么近聊天。虽然同租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但平日里她出门得早回来得也早,跟我碰上也是简单打个招呼。
“我这年纪就是没什么觉了,你这么年轻还得每天上班咋也不睡觉呢?有心事?”阿姨心思已经完全不在电视上了。
我也不想说自己生过病,于是只能点了点头,“跟男朋友异地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现在又断了联系,有点心慌。”
热水的蒸汽模糊了我的镜片,我瞧不清楚面前的事物,也无心去擦,只是机械的用唇舌,一次一次试着水温。
“嘿,你说这事,小姑娘年纪轻轻的还愁找不到对象啊,这种对你不温不火的,最好还是不要了,我给你介绍几个本地的,不用异地。”
我对着杯子吹了几口气,然后喝了一口,烫得厉害,也不想吐出来,大着舌头道:“我很爱他,我只想跟他在一起。”
阿姨闻言声音都小了不少,“你要远嫁啊?你父母同意不喽?哎现在的年轻人也说不听的勒,不过你要是实在想算算跟那个人有没有结果的话,倒是可以去算算勒。”
换做是从前我听见这种算命算姻缘啥的,都觉得是封建残余,但现在,我只觉得存在即合理,它也许能帮我重新与那个世界建立联系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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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之后气温骤降,阿姨说的那个道观离主城区足足要坐六个小时的汽车,而且这地方只通汽车。于是我请了周末这两天的假,也不想管全勤不全勤了,我都卷得猝死一回了,不想再卷了。
这座山海拔还比较高,到半山腰的树就已经附上了厚厚的一层雪了。
我埋头从背包里翻出来提前准备好的一件羽绒服裹上,就发现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一个人。他扎着高高的丸子头,穿着黑色的羽绒服,但不难看出是个男生,不会是个道士吧?
我时不时就瞟他一眼,见他掏出手机,又觉得道士能这么有烟火气吗?不过大家都带着口罩,不如大大方方打个招呼吧。
“请问你是图南山道观的道士师傅吗?”
那男子慢吞吞的收好手机,朝我见了个礼,“这位善信,有事吗?”
那语气很是不善,就像是下班后还被客户骚扰一样。
我讪笑道:“没事没事。”于是转回身去对着窗玻璃,不敢再去搭话。
车到最后一截路却停下来了,我跟着游客们一路挤着挤着,挤到了一个缆车项目面前排队,我寻思着能不能不坐这个缆车,却发现那个道士也在排队,这怕是什么必经之路了。只好也留下来排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