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乃是天帝!”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父帝,也该遵从阴阳之和,人伦之德。”润玉眉眼间的锐利再也藏不住“姝儿是润玉的屋内人,父帝您今日是要对润玉的妻子出手吗?”
“你尚未大婚,何来妻子一说。”
“润玉与姝儿两情相悦已有肌肤之亲,在润玉心中她就是润玉的妻子!”
“荒唐!!”天帝甩了甩袖子“本座一直以为你是个沉稳的,你竟做出这种荒唐事!”
润玉睫毛微颤,咬牙“儿臣不过做了父帝当年对先花神和我娘亲一样的事情罢了!”
静姝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玉儿现在在天帝面前展露头角,咄咄逼人,怕是为时过早。
“放肆!你在和谁说话!”太微被当众揭短脸上挂不住,一掌拍向一旁的润玉。
静姝瞳孔有一瞬间的缩小,因为几个人离得近,一个旋身就挡在了润玉身上,太微的一掌打开身上疼的她五官都扭曲了。
静姝的第一个念头是真特么疼,第二个念头是还好没打在玉儿身上。
天帝怔然,润玉呆愣,锦觅茫然,刚把药煎好拿过来的邝露捂着嘴打翻了药。
“…你…”天帝呐呐的松了手倒退了几步,没了天帝强行拽着的静姝软软的倒在身后润玉怀里,口吐鲜血,气若游丝“我…没事…玉儿…别…担心。”
【身体部分基础功能已破坏】
【自主修复已开启】
【进入强制休眠状态】
润玉手足无措的抱住倒下来的静姝,想给她疗伤又无从下手,簌离陨身那一幕与眼前的一幕重合,鲜红的血液染透了润玉青色的衣袍,直到泪水夺眶而出,润玉才仿佛反应过来般,从嗓子里发出一声悲鸣“姝儿!!!!!”
神仙陨身不过随风而逝,只有凡人才会流这么多血。
水神赶来之时,就看到这样一副,润玉抱着昏迷的静姝死死不撒手,旁边锦觅和邝露急的一个两个都是眼泪汪汪。天帝在旁边尴尬不已的悲惨画面。一惊“这是发生了何事?”
“爹爹!”锦觅挂着眼泪鼻涕扑在水神身上“静姝,静姝她,她为了不跟天帝离开,被天帝打……打了。怎么办啊爹爹!爹爹你救救她好不好。”
邝露掀起红彤彤的眼帘,怨恨的看了一眼天帝,又看了一眼锦觅。
如果不是锦觅非要拽着静姝,她怎么可能会遇到天帝!
如果不是天帝不顾人伦非要代静姝走,她怎么可能会……!
水神先是看了一眼天帝,眼神里带着愤怒,然后又走到润玉身边轻声道“水神,当务之急是先给静姝疗伤,你先把静姝抱到屋内。”
邝露擦了擦泪水“我去叫岐黄仙官。”
润玉紧了紧抱着静姝的手,有救吗?还有救吗?如果救不回来呢?
润玉摇摇晃晃的起身,踉踉跄跄抱着静姝往内室里走,他本就刚受了三万道天刑,精神不济,脸色苍白的令人忧心,又逢此事,整个人都散发着“心如死灰”的气息。
“觅儿。”
“爹爹。”锦觅吸了吸鼻子。
“你去陪着夜神吧,为父和陛下有话说。”
锦觅缩了缩手,她现在有点怕天帝,连看都不敢看,点点头急忙跟着润玉的身影跑进了内室。
润玉把静姝放在床上,不死心的再次传入灵力,依旧石沉大海,不见任何一丝波澜。
润玉无力的抿住苍白的嘴,真的能救回来吗?那日娘亲也是这般,口吐鲜血倒在他怀里,然后就再没醒过来。
一夕之间,他竟然要失去两个视若生命的人吗?
“小,小鱼仙官。”锦觅试图安慰“静姝会没事的,你放心,我会种出灵草给她的。”
润玉被锦觅的声音拉回思绪,静姝微微起伏的胸膛成了系着润玉理智的唯一一根丝线,他诚惶诚恐,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唯恐这根岌岌可危的丝线断了。
门外水神和天帝愈吵愈烈,盖不住的声音传到内室,个别字眼钻进润玉耳内,锦觅无意识攥紧了手,她总觉得现在小鱼仙官的表情很可怕。
就和外面的天帝一样。
天帝愤愤离去,水神走进内室时眉间的愤恨还没散去“觅儿。”
“爹爹。”锦觅扑了过去“天帝走了吗?”
“嗯。”水神点点头拍了拍锦觅的手,复又走到润玉身边“夜神…”
水神叫出润玉的封号却又无话可说,只能道“天帝已经不会再打静姝的主意了…”
这句话苍白的让水神自己都觉得可笑,天帝放弃静姝并不是因为水神说服了天帝,而是天帝以为,没必要因为一个死人和润玉水神闹的不痛快。
在天帝看来,静姝已经是个死人了,天帝的一掌如果连仙阶低微的小小仙侍都解决不了,那就真的贻笑大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