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交往的时候,柏时言到底有没有瞒着他收留别人。
意思是没有。
那也就是说……柏时言现在如果有交往的对象,也不会瞒着对方收留他。
那么他可不可以推断,其实柏时言没有交往的对象?
不然他真的不觉得哪个人能忍受自己的恋人一直跟前任住在一起的。
但这样会不会太过度解读了,就像他们做语文阅读理解似的,有可能作者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但做题的时候必须写成有这个意思,才能拿分。
怎么办,要不要直给,直接问。
但他又好怕直接问了后被柏时言拒绝,他们之间连现在这点联系都没有,更别提复合了。
主要是他觉得柏时言对他的态度,不像是还有感觉的样子。
总是阴阳怪气,忽冷忽热,故意气他,也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没什么温情……
这哪里像是还有爱,真的还有爱的话不说亲亲我我,温柔体贴,最起码也别故意气他呀。
所以他们到底有没有那么点复合的希望。
谷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只能侧躺在床上叹息。
他从前一直是个直来直去的“直男”,现在硬生生被柏时言逼成了一个心机boy。
还是那种不怎么聪明的心机boy。
他在床上苦恼了半天,终于列下几个要点,摆在他和柏时言复合面前的有如下几个难题——
1.如何确定柏时言的感情状况
2.如何确定柏时言父母对于儿子找同性的接受程度
3.如何确定柏时言还想不想和他在一起
很好,三座大山,每一座都很难翻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很想复合,他变得患得患失,很多事情都会多想,又不确定自己的猜测。
烦死了,他抓了抓头发,觉得都快烦得掉头发,不知道会不会英年早秃。
*
作者有话要说:
谷泽:哪怕是为了男人,我也不能英年早秃,因为秃了之后男人就没了
第20章 逛超市
周五,他又有事去学校,早上蹭柏时言的车来到校门口,一瘸一拐地走回宿舍。
早上七点多的宿舍很安静,他们这一层夜猫子居多,现在这个点起来的人不多。
他推门进去时章长弓照例没起,正躺在床上玩手机。
进去后他立刻把身体扔在自己那张床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愁人。
章长弓好奇问:“怎么,又回来拿东西么,你是不是打算在前男友那边常住?你们真的不考虑复合一下么?”
“考虑。”谷泽小声说。
章长弓没听清:“你说什么?”
“考虑……”
章长弓精神得一下就坐起来了,“怎么,你真的想跟前男友复合,准备把吐出去的东西再吃下去?”
谷泽想起自己的形容,脸上有些烧。
但没关系,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他这么安慰自己。
“别这样……”谷泽说,“那个什么,就是觉得重新在一起好像也挺合适,他人很好的。”
章长弓总能抓到重点:“也就是说你自己打自己脸了?”
谷泽破罐破摔:“……就是这样吧,我承认了,不挣扎。”
反正他打脸了,打就打吧,也并不是很丢人。
章长弓“嘿嘿”地笑起来。
“你怎么又忽然想追他了?”章长弓好奇问,“既然还想在一起,那当年为什么分手?”
谷泽叹息,“一言难尽,总之我当年太年轻了吧,在乎很多无所谓的问题,但现在看起来这都不是什么值得争吵的事情。”
从前他年轻血气方刚的时候,一点都不圆滑,做事情不懂得拐弯,跟柏时言直来直去,对方让他做什么,如果他不想做就一定要抗争到底的,还要问到底
现在他觉得他可以阳奉阴违,真的,嘴上说一套身体做一套,反正柏时言发现了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而且他不中二之后,忽然觉得有人能把他的一切都安排好也挺好的,他做一条咸鱼不香吗。
章长弓听到他这么说,也深有同感,“确实是,我大一的时候可愤青了,现在觉得有什么好愤的,我连自己都快管不了了,还管别人的事情做什么。”
谷泽深以为然。
“话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前任复合?复合了记得请我吃饭,我还想膜拜一下神经外科医生呢。”
一提起这个谷泽心里就发苦,“我连他现在是不是单身都不知道,八字还没一撇。”
“不是吧。”章长弓奇怪问:“你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他有没有对象你不知道吗,有对象的话应该会有对象来找他吧?”
“我的确是没见过。”谷泽说,“但不排除他异地恋或者异国恋呀。”
章长弓无语:“你会不会想太多了,哪有那么复杂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