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安的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看着时间一点点的划过,终于到下班时间了,他就跟脚底抹油似的,快速冲出了办公室。
他的眼睛搜寻着扶辞的身影,很快就看到穿着一件白衬衫,一条黑裤子,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正在朝他这边走过去的扶辞。
周谙若有些愣愣的,因为此时此刻,阳光下的扶辞,好像比平时更吸引人了。
不仅仅是周谙若这么觉得,连过路的女人们也忍不住发出一声的惊叹。视线像是黏在扶辞身上似的,好久都没把目光移开。
要不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周谙若真想扑进他怀里蹭蹭,闻闻他身上清冽的茶香。
扶辞走到他面前,自然的拉住他的手,“不好意思,在找地方停车。”
周谙若点头,“没事儿,中午了,是不好停车。”说完这话后,他的视线往四周扫视一圈,现在扶辞可是牵着他的手哇!要把手抽回来吗?这个举止会不会太大胆了?
但是他低下头看了看扶辞的手背,他的手一直都很好看,不过现在正在牵着他周谙若的手。
粤菜馆离这里不远,所以走路也才几分钟的时间。
扶辞让周谙若点菜,周谙若点的全是扶辞的口味,清淡的,素菜偏多。
在等上菜的时候,周谙若抠了抠手指,神色严肃,“扶辞,之前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说。”
“什么?”扶辞拿着纸巾隔着桌子在给周谙若擦额角的汗。
“就是……蓟申用的这块玉佩,是老人家给的。”他觉得还是得说出来,因为一直憋在自己心里也不是个事儿。
之前碍于扶辞和老人家的合作关系,所以才憋着不说。但是现在这样看来,老人家又把玉佩给了蓟申,还跟他换了牌子,是不是表示老人家和扶辞的合作终止了?
“我知道。”扶辞没表现出意外。
这下轮到周谙若意外了,悄悄地往扶辞面前再凑了凑,小声问,“扶辞,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会读心术啊?”
扶辞的笑容在嘴角浮现,不过很快压了下去,镇定了眼里的波澜之后,他回答,“不会。”
周谙若坐回座位上,一脸怀疑,“那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有些事情,可以推敲。”扶辞回答。
周谙若还是不信,他指的推敲,不就是猜吗?能猜到?次次都猜到?
他不信。
真的不信。
“我也知道左先生在卓先生死后去找过你,他当时拿出了一块玉佩,说想跟你合作。”
周谙若目瞪口呆,他现在愿意相信扶辞不会读心术这件事了。因为扶辞会的,是法术!而不是读心术!
他托着腮帮子看他,“可是老人家不是和你合作的吗?他当时要跟我合作给我玉佩又是怎么回事?他这不是叛变吗?”
“不至于叛变。”扶辞停顿了一下,“他是在找对他有所帮助的人。”
“什么意思?”周谙若又懵圈了。
“左先生的爱人患有老年痴呆,所以他这次同意跟我合作,是为了让我替他找药,对他的爱人有帮助恢复的药品。”
不对啊?
上次老人家不是抱着个骨灰坛吗?他说他妻子去世了啊?
骗人的?
周谙若皱眉,面露不悦。
不过也怪自己,为什么别人说什么他都信呢?之前他还那么相信老人家,相信他跟卓别淋受伤的事情没关系。
但是在扶辞说通了一切之后,所有事情发生的源头,不还是因为他们一早就确定了合作,所以才惹得卓别淋受伤吗?
“别多想了,吃饭吧。”菜已经上来了,扶辞夹了一块鱼肉,剔过鱼刺后放到周谙若的碗里。
“谢谢。”周谙若挥开瞎想的思绪,对他道谢。
犹如乱麻似的一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想破脑袋也是没用的。
第64章 被打乱的时间
更让周谙若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头。
有一天早上,他被窗外刺眼的阳光晃醒。眼皮很沉重,他挣扎着睁开眼,感觉到自己的腰上有一双手。
毫无疑问,当然是扶辞的手。
他从扶辞的怀里探出身子,盯着落地窗外照射.进来的日光愣了好久的神。
不对啊,他怎么就在扶辞的床上醒过来了?他昨天晚上不是和王望出去喝酒,后来回家了啊?
他怎么在扶辞的床上?
他看着自己上身的痕迹,又掀开被子看了看大腿根的痕迹。全身上下的痕迹和感觉告诉他,他是和扶辞欢好了一夜。
可是不是啊?
要真是这样,那自己得多醉啊?
不至于什么都不记得吧?
他怎么到了扶辞的家里还跑到他床上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胃里好像有熔浆在翻滚,突然觉得口腔里有一股腥咸的味道,他快速下床,冲进卫生间,跪在马桶前呕出一大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