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衡偷偷告诉杜若宁,那姑娘非但不嫌他胖,还说他这样的特别可爱,希望将来能添个和他一样白胖胖的小娃娃。
杜若宁乐得不行,心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姑娘心直口快的性情简直和阿娘一模一样,将来婆媳之间肯定能和谐相处。
杜若宁的两个堂姐也有不少人家前来求娶,只是两个姑娘都参加了女子科考,并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也想效仿如今已是内阁学士的阳春雪,进入官场打拼一番再谈婚论嫁。
身边的每个人都过上了自己理想的生活,这让杜若宁感到很是欣慰,若说人生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望春至今仍然没有下落。
自从茴香在她大婚当天偶然见了望春一面之后,他们一直都在四处寻找,可是望春却再次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时间久了,不断有人质疑那惊鸿一瞥是茴香的错觉,只有他们几个亲近之人始终相信望春还活在这世上。
“要是望春能在宝宝出生之前找到,我这一辈子就别无他求了。”杜若宁握着江潋的手说道。
江潋揽着她,目光投向夕阳下金光闪烁的湖面。
当年去南疆时,他曾和望春说起天下太平之后找地方隐居的打算,那时望春兴致勃勃地帮忙挑选地方,还说要把身边的人全都带来,现在,大家都来了,唯独少了一个他。
“只要他活着,相信我们总有一天会重逢。”江潋喃喃道,像是在安慰杜若宁,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春儿是个好孩子,他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是啊,春儿又细心脾气又好,还会讲故事,孩子们肯定会特别喜欢他的。”
杜若宁眼前仿佛出现了两个孩子围着望春要他抱的画面,不由得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眼睛却湿润了。
愿望自然是美好的,可望春已经失踪了三年多,回不回得来,只能听天由命。
“小姐,晚饭好了,嬷嬷叫您和督公大人回来用饭。”茴香从远处走来,脆生生地唤道。
江潋如今已经没有官身,她却还是改不了原来的称呼,杜若宁纠正了几次没纠正过来,索性由她去。
看到她过来,两人便停止谈论望春,起身随她一起回了江畔的庄园。
晚风携着寒意拂来,茴香把手里的斗篷给杜若宁披上,口中叮咛道:“天渐渐凉了,小姐往后出门要多穿些衣裳,少在江边停留,仔细过了寒气,对自身和胎儿都不好。”
“知道了,你如今怎么变成比藿香还絮叨。”杜若宁笑着说道,转而又问她,“天冷了,你们过冬的衣物可都准备妥当?”
“早备好了。”茴香道,“郁大叔还说明日起让护卫军上山砍柴烧炭呢,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
“那倒也是,让他们烧些好炭来,到了冬天,咱们涮锅子吃。”杜若宁道。M..
冬天来得很快,几场秋雨过后,桃花江便彻底进入了寒冬时节。
大雪封了江面,两岸的青山也披上了银装,整个庄园仿佛隔绝在尘世之外的仙境,静谧而安详,里面却充满欢声笑语。
大家除了偶尔出来看看雪景,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屋里吃吃喝喝,打打牌,下下棋,天南地北地闲话家常,日子过得自在又快活。
新年将至,李钰派人送来丰盛的年货,给杜若宁写了厚厚的一封信表达思念之情。
沈决也送了年货来,写信告诉江潋,过完年开了春他儿子就要出生了,让江潋准备好给他儿子的见面礼,要好的贵的独一无二的,太普通的配不上他锦衣侯府的嫡长子。
江潋回信给他,说确实有一个好的贵的独一无二的礼物,他准备把自己送给锦衣侯府的嫡长子当干爹。
沈决收到信当场就不干了,若非山高路远,恨不得立马跑到江潋面前质问他,他怎么这么喜欢当干爹,不花一分钱还平白多个干儿子,他想得美!
陆嫣然倒是挺乐意的,如果江潋做了她儿子的干爹,杜若宁便是她儿子的干娘,这样大家的关系又近了一层,可不就是亲上加亲吗?
“怀孩子的是我,生孩子的也是我,所以这事我说了算,你说了不算。”她态度强硬地对沈决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生了。”
沈决吓一跳,除了屈服别无他法,私下安慰自己,姓江的再占便宜,将来他儿子也得管自己儿子叫大哥。
想到儿子终于可以替自己扬眉吐气一回,他便也不那么郁闷了。
过完年,二月二这天清晨,锦衣侯府的嫡长子呱呱坠地,喜讯传出,当今天子亲自登门道贺,京中各府也纷纷送上贺礼。
沈决自己没学问,特意请了效古先生为长子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