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把门关上,一道寒光闪过,门上便多了一把飞刀,刀刃深深扎入门板中,只余刀柄在外。
“我草,要命啊!”王三宝张大嘴巴,两只大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江潋收回手,目光沉沉看着他:“你若觉得自己的脑袋比门结实,只管接着跑。”
王三宝打了个哆嗦,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又重新走了出来。
“不跑了,我不跑了,督公大人饶命!”
管事的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老爷,我是被逼的,我哭那么大声就是为了提醒你,你为什么要出来呀!”
“行了,别嚎了,快去给贵客沏茶。”王三宝举着手下了台阶,来到江潋面前,露出一脸谄媚的笑:“督公大人真厉害,人狠话不多说的就是您,您老人家一路辛苦,快到寒舍喝杯茶吧!”
江潋冷笑:“王大善人真是客气,这样的寒舍咱家也想要一个呢!”
“好说好说,督公大人想要只管拿去,只要您老人家不嫌弃就好。”王三宝点头哈腰地说道。
“不嫌弃。”江潋淡淡道,回头吩咐望春,“这事交给你,天黑之前跟王大善人把地契房契交接好,明日咱家要搬进来住。”
“好的干爹。”望春愉快地答应下来。
“……”王三宝倒吸一口气,整个人都傻了,“真,真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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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从此刻起你就是一座行走的宝藏
管事的很快备好了茶点,把几个人请进了王大善人的“寒舍”。
“寒舍”真是寒,寒得只剩下钱了,一条桌子腿都够寻常人家花十年。
一整套羊脂白玉的茶具端上来,便是江潋那奢华无度的提督府里,也找不出这样的物件。
“难怪王大善人对穷人出手阔绰,有求必应,我要是有这么多钱,别说穷人,仇人找我借我都给。”沈决敲着金丝楠木的茶桌感慨道。
王大善人嘿嘿陪笑:“沈指挥使比我大气,我就是把钱扔到茅坑里,也不去接济仇人。”
沈决把眼一瞪:“我就是打个比方,比方你懂吗?”
“懂懂懂,君子动口不动手,沈指挥使有话好好说。”
“行了,别废话了。”江潋沉声道,“说点正事吧,王大善人究竟该如何称呼,王三宝还是王宝藏?”
“都行,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叫什么都无所谓。”
“那就叫你王宝藏吧!”江潋道,“你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
“因为我爱财。”王宝藏笑道,“这个名字一听就很有钱,是我特意请大师算过的。”
“哪个大师?”江潋问。
王宝藏一怔,继而笑道:“这个也要问呀?”
“你也可以不说,只要你脑袋够硬。”江潋把玩着那把刚从门上拔出来的飞刀说道。
王宝藏脸色一变,立马认怂:“我说我说,其实就是我自己瞎取的,就是图个吉利。”
“图吉利你为什么不叫王吉利?”沈决在旁边插了一句。
王宝藏顿时哭笑不得:“沈指挥使你真幽默。”
杜若宁始终没说话,就坐在那里看他东拉西扯。
这家伙瞧着一副贪生怕死点头哈腰的样子,实际上根本没打算和他们说真话。
即便是被沈决一拳一拳打,被江潋拿飞刀吓唬,也没打算说。
杜若宁毫不怀疑,假如他心里有秘密,就算真的押到东厂把十大酷刑都用上,他也不会说出来。
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看似没骨头,却不会轻易折腰。
“你们都出去吧,我和王大善人单独说几句话。”杜若宁开口打断沈决和王宝藏的斗嘴。
“你和他……”
沈决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江潋抓住胳膊拖了出去。
望春也随后跟出去,把门带上。
王宝藏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原来这位小姐才是主角呀,我竟然看走了眼。”
杜若宁一脸严肃,腰身挺直,眼神也随之变得凌厉,不再是那个跟在队伍里少言寡语的小姑娘。
“如果我没猜错,王宝藏这个名字应该是明昭帝起的吧?”她开口,语气平静无波,却如同狂风卷过海面,在王宝藏的心里掀起轩然大波。
王宝藏的震惊全写在眼睛里,根本来不及掩饰。
“我……”
他还没想好说什么,杜若宁便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锦囊拍在他面前:“这个你一定认识吧?”
王宝藏盯着那个锦囊,连呼吸都停止了。
“你……”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有一张这个锦囊的画像吧,不妨拿出来好好比对比对。”杜若宁说道。
王宝藏于震惊中缓缓摇头。
哪里需要比对,锦囊的画像,他已经看了十几年,只需一眼,便能看出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