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宁哈哈笑:“因为你不问会显得很奇怪。”
“……”殷九娘表示无语。
两人说着话,大船缓缓驶进临州码头,停下来补给物资。
没多久,下船采买的役长便神情严肃地回到船上,敲响了江潋的房门:“督主,临州城出大事了。”
杜若宁和殷九娘都往那边看过去。
“出什么事了?”杜若宁一脸好奇,拉起殷九娘的手说,“走,咱们也去听听。”
“我去不好吧?”殷九娘迟疑道,杜若宁却已经把她拉走了。
两人走过去的时候,房门刚好打开,江潋从里面探出头,脸上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
“什么事?”他的声音有些不悦,仿佛在生气被搅扰了好梦。
“回督主,属下方才在岸上听人说临州知府昨天夜里死了……”役长躬身回禀道,
“接着说,怎么死的,一次说完。”江潋沉声道。
“是。”役长的腰躬得更低,“听说是被长宁公主的冤魂索命,在乱葬岗上吊死的,身子都被野兽啃噬完了,只,只剩下一颗脑袋和一些残渣。”
“天呐!”杜若宁惊呼一声,抱住殷九娘打了个寒战,“好吓人,好吓人,早知道不过来听了。”
江潋明知她是装的,却见不得她抱着别人,伸手把她从殷九娘怀里拉了过去:“别怕,到我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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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别摸别给我摸坏了
杜若宁要作假,不好把他推开,只得顺从地依偎着他,一副受惊小鸟的模样。
江潋很满意,向役长问明情况之后,当即决定亲自进城一看究竟。
杜若宁胆小不敢去,留在船上等他回来。
殷九娘也有点害怕,就在杜若宁房里和她作伴。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江潋回来了,脸色十分凝重,第一时间往京城飞鸽传书给皇帝报信,而后才把那边的情况简单讲给杜若宁听。
“不确定是不是冤魂所为,但那匹上吊用的白布上,确实写着长宁公主的名字,他们家人和师爷均已辨认过,上面的字体是他本人笔迹。”
“天呐,难道真的是鬼魂?”杜若宁道,“长宁公主的鬼魂不是在京城吗,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鬼魂来去自如,想去哪里就是一眨眼的事。”殷九娘说道。
江潋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又对杜若宁说道:“我已将此事及府衙公务暂时交由临州通判全权负责,并且留了几个厂卫在那里协助他,方便随时进行消息传递,剩下的要看皇上的旨意如何安排。”
“那咱们呢?”杜若宁问。
“自然是继续赶路。”江潋道,“我是为了江南织造而来,不能为别的事耽搁。”
“也好。”杜若宁点点头,“既然如此,就快点走吧,这里怪吓人的。”
江潋当即下令,大船起锚继续前进。
第二天,临州官方的八百里加急和江潋的飞鸽传书先后送入皇宫,嘉和帝阅后龙颜大怒,紧急传召相关官员进宫商议对策,命大理寺及刑部官员立即动身前往临州调查此案,同时前往的还有锦衣卫指挥使沈决。
京城里的冤魂索命案还没查出头绪,如今外地又出现了这样的事,皇帝生气问责不可避免。
更让他生气的是,最近一段时间,全国各地的长宁公主庙也是越盖越多,拆除一座,很快就会多出来好几座,仿佛雨后春笋般除之不尽。
本来冤魂索命案和拆除长宁公主庙都是江潋负责的,结果江南织造又出了岔子,江潋分身乏术,便建议嘉和帝把这两件事交给沈决负责。
现在冤魂既然在临州杀了人,沈决做为锦衣卫的指挥使,自然是要一同前往的。
宋悯对于嘉和帝的决定没什么异议,议事结束后,又跟随嘉和帝去了御书房。
嘉和帝还没坐稳,便吩咐他快快修书给清州知府和扬州漕运总督,让这两人加倍小心,近期内无急事不要外出,府内外都要加强护卫。
宋悯自然明白,这两位都是当年参与叛乱的官员,细算下来,倘若这两个也死了,当年参与其中的官员便只剩下他和陆尚书孙少卿了。
好快呀!
阿宁的速度好快呀!
宋悯不觉一阵脊背发凉,从宫里出来后,便径直回了家。
长河陪着他去到书房,将房门关上,才将袖中的信笺双手捧着递给他。
宋悯一目十行地看完信,阴沉着脸半晌没说话。
信上说,黄庆余死后的第二天傍晚,东厂的船只才刚刚抵达临州。
所以,黄庆余的死就和江潋阿宁无关了吗?
这不可能!
宋悯一百个不相信。
哪怕有真凭实据证明东厂的船确实是第二天傍晚才到,他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