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江潋,办事不力也就算了,道谢都道得如此敷洐,太可恶了!
等她什么时候能出去,一定要好好质问他。
也不知道他身上的毒清完了没有,伤了这么大的元气,最好不要乱跑,再躺床上养几天才是。
要不明天去库房瞧一瞧,看看有什么补身子的药给他送一些过去,算了,他那里什么药没有,何况还有景先生在。
春夏秋冬对他都挺上心的,应该能照顾好他。
他怎么没买几个婢女使唤,男孩子再细心,总是比不过女孩子,要不然先借几个婢女给他用?
算了算了,他那么大的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操心,她还是别瞎献殷勤了,别回头出力不落好,还被人家嫌弃。
胡思乱想了一通,最后自己也分不清是埋怨还是挂念,就那么稀里糊涂地进入了梦乡。
接下来的几天,朝堂上下,京城内外都异常安静。
宋悯因着长河的死大受打击,又被皇上罚闭门思过,一直待在家里没出门。
江潋也躲在督公府里不出门,声称自己身上余毒未清,要卧床静养。
杜若宁被云氏拘在家里,不让上学,不让上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没有了这几个人兴风作浪,整个京城平静得就像一潭死水,连点小水花都看不见。
习惯了三天两头看大戏的民众们都感觉很不适应,每天街头转到街尾,巴望着有热闹发生,但是除了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鸡毛蒜皮,并没有什么值得谈论的大热闹。
从前这几个人闹的京城鸡飞狗跳,大家都嫌太闹腾,现在又开始疯狂想念那些鸡飞狗跳的日子。
尤其是若宁小姐最好玩,自从她痴傻症好了之后,给大家贡献了太多话题,看不到若宁小姐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
南山书院的学生们也觉得无聊,东院少了杜若宁,西院少了薛初融,人生简直失去了乐趣。
陆嫣然受不了没有杜若宁的日子,在休旬假的那天,叫上阳春雪一起去了定国公府。
云氏不准杜若宁出门,但不能不让她见客,再者也担心她在家里闷坏了,便索性叫人在花厅摆了吃食茶水,又请了杜晚烟和杜晚雪过来,让几个姑娘在一处玩耍。
陆嫣然一见到杜若宁就把她抱了个满怀:“杜若宁,我想死你了,再看不到你我就要疯了,没有你的日子真的好无聊啊!”
杜若宁差点没被她勒死,哈哈笑道:“所以,你来看我就是为了找乐子吗?”
“除了找乐子,我还是来邀功的。”陆嫣然趴在她耳边小声道,“我阿爹这次帮了督公大人的忙,都是我的功劳,是我劝我阿爹说做人要知恩图报,督公大人放过他一马,他也得回报督公大人,我阿爹听了我的话,才决定要帮助督公大人的,我厉害吧?”
“厉害,你可真是太厉害了。”杜若宁看着眼前一脸兴奋向自己邀功的傻姑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阳春雪过来将陆嫣然扒开,自个抱住杜若宁腻了一会儿,说:“若宁,要不然我去和伯母说说情,让你继续去上学吧,你这样一直待在家里,会憋坏的。”
“那敢情好。”杜若宁笑道,“你要是能说服我阿娘,让我以身相许都行。”
阳春雪哈哈大笑,将她推开:“督公大人的小娇妻谁敢娶,你还是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一提起督公大人,话题顿时变得暧昧,陆嫣然拉着两人坐下,神秘兮兮地问:“哎,杜若宁,听说你为了进东厂见督公一面,都对着头上的青天发誓了,督公大人一定非常感动吧?”
杜若宁:“……”
感动个屁,至今为止就听到一句干巴巴的谢谢,还是经了两道手的。
“哎哎哎,听说你在东厂彻夜未归,你和督公大人那一夜都在干什么?”阳春雪也跟着发问。
杜若宁:“……”
还能干什么,守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守了半夜,结果醒来就要跟她翻脸,只因为望春叫了她一声干娘。
“哎,我还听说你阿娘第二天亲自跑到东厂把你抓回来的,不会是刚好抓奸在床吧?”陆嫣然又问。
杜若宁:“……”
这两个死丫头到底是来看她的,还是来看她笑话的,现在下逐客令还来得及吗?
“你们能不能收敛点,我姐姐还在这儿呢!”她笑着抱住杜晚雪的手。
杜晚雪却道:“没事,你说吧,我也想听,我不会告诉三婶婶的。”
杜若宁:“……”
她认识的就没一个正常人。
只有杜晚烟表现的稍微没那么积极,这姑娘自从母亲去庄子上之后,就一直落落寡欢,最疼爱她的三哥哥,至今还在东厂关着,有心想求杜若宁,让她和江潋说一声,把三哥哥放出来,可三哥哥做的事又让她没脸向杜若宁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