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绝对不是现实中的物种。
现实真的也沦陷了?
娇娇只愣了一瞬,突然间,脖子处感觉有冷冰冰的硬物贴上来。
下一秒,剧痛传来。
她的血管被咬破,血液疯了一样往外迸流!
脑子里一瞬间铃声大作,身体弹动而起,拼了命的反抗,却被重若千钧的力气绝对压制,她张开嘴,彻彻底底的痛喊出声了。
这次的剧本怎么跟之前全都不一样?
还有完没完?
颈部的东西离开了,用喉结骨头磕碰一样的出声:“……叫得真难听。”
说罢撕拉一声,一大团破布堵到了娇娇嘴巴里。
娇娇:?????
唇又凑上了娇娇流血的动脉,她这时候感觉不再是骨头,而是唇了——对方似乎从她的血肉里汲取到了力量,生出了自身的血肉。
她区区一个人,只怕是会被吸成人干。
疼痛、恐惧,如灭顶之灾,她万分后悔,可就像是打开一扇门闯入一个异世界中一样,后悔也没有任何用处。血液流失的明显感觉,就是冷,她感觉有很多的血汩汩的浪费进了棺材里,气力抽丝一样从神经末梢离去。
彻底的黑里,她竟然看见了细细微微的星星……
失去意识前,她知道这是视网膜都已经丧失了控制力了。
……
娇娇没想到自己还会醒来。
动作先一步意识的抬起了手腕,然后,回忆如同龙卷风呼啸,瞬间摧枯拉朽一切记忆,被搅碎了的恐怖遭遇弹射到她瞳底,她亡命一样的弹坐而起,动作幅度之大,拉扯到脊椎发出咔嚓的一声脆响。
——当她看清楚身躺的居然是二楼的卧室,垂落一线流苏的白纱帷幔一如过往,心中的大石块重重落地。
难道是一场梦吗?
这年头只在脑子里存在了一瞬,就被颈部的尖锐疼痛否决了,还有那日头,今天的为何格外刺目,细细密密粗砂纸一样摩挲在视网膜上。
疼。
浑身疼——
这一点炙热的痛楚,在手指抚摸到颈部的爆炸布条时,猛地一沉。
心凉半截。
谁给她包扎的?
昨晚事情的后半截又发生了什么?
她知道她在异世界是闯入者,是局外人,是时间与实践缝隙中的行走者。
所以她不会死。
可这是现实!
那当下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昨晚她没有遇见怪事和怪物,一切都是她喝多了做梦。
二是,这个世界也沦为了港主可掌控的异世界之一。
……一定是第一种可能。
一定是做梦。
没有任何原因可以解释,她也没有多余的想法去思索第二种可能性的几率,她一开始穿梭进异世界的目的只是为了钱而已,有钱的目的只是为了更被认可的行走于世界上,但如今有人告诉你,你的世界是假的,你付出的一切努力都是虚无……
娇娇连继续呼吸下去的原因都找不到原因。
所以,她只认可第一种说法。
绝不可能,再出现其它的可能性。
有句话叫做心诚则灵。
从现在起,娇娇将成为绝对的无神论者。
她颇有一种自欺欺人的架势站到落地镜前,然后她看见了自己,还是最开始的模样。
蓬松的深棕色卷发下,微微凹陷的眼窝和挺翘的鼻梁,颇有异国混血的长相。
因长期奔波劳累而瘦削苍白的身体,扁平的胸前,还是昨日镶嵌着白色荷叶边的睡裙式吊带。
一切都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唯一的区别就是她脖子上系着的绷带。
缠绕了两三层,左边白绷带下渗出点点棕色痕迹——
血氧化后会化作棕色。
娇娇瘆得回退一步。
她越看绷带末梢系的蝴蝶结。
越觉得像是一个礼物。
正在这时候,身后传来嘀咕的一声轻笑。
娇娇猛地回头。
然后她看见床下伸出一个头。
准确的说,是一个匍匐着的外国小男孩。
目若点漆,提溜着盯着她。
薄红的嘴唇,轻笑着,掀开两只长长的虎牙。
极尖、且锐,闪烁着刀刃的森寒光。
娇娇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弦断裂了——
铮的一声惊响。
她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这还不算,小吸血鬼被她音波攻击扰了耳朵,拱起手背,撑起身体就要往外爬。
手背上拱起的血管呈乌青色。
那是一种并没有在体内血液流通的死人色。
娇娇手边最近的就是实木置衣架子,她一拳拍倒,往小男孩头上砸去。
也不管砸没砸中,她自己人先往门外跑去。
按弯门把手,门却没拉开。
膝盖上被什么东西掣了一下,她低头看到小男孩靠背抵着门,扬起脸,恶狠狠地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