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只是成天威的话音落下，回应他的，不先是尤悯的赞同，而是车顶趴着往里看的某怪物的恐吓。
像是自己的玩具被人抢夺走了一般，那怪物死死地盯着尤悯被成天威拽住的手腕，眼神凶狠。
“没事，威哥，我下去看看，如果他真的伤害人，我负责把他引开。”成天威的好意，尤悯不是不知晓。
但绝不相信周厉珩已经变成了一只危险性极强，杀人如麻的丧尸，他朝身侧的男人摇了摇头，到底还是推开了车门。
“尤悯哥哥！”尤悯下车的那一刻，原本趴在车顶的某只突然直起了身子，飞速地从车顶跳下来，立正站在他面前。
“厉珩，你先站在那里不要动。”
被周厉珩利索迅猛的动作吓得一跳，尤悯直到正面对上这男孩时，才发现他跟寻常人究竟有多大的不同。
即便抛开他目前几乎已经快于普通人五倍的速度和力量，他的外表也到底是跟他们有所差别。
“尤悯哥哥。”被人喝止着不动，周厉珩就当真定在原地没敢往前多走一步。
只是他呈灰白状态的眼睛，隐隐透着委屈的光。
是，让尤悯摇摆不定，无法确认周厉珩究竟是人还是丧尸的原因，就是他的眼睛。
此刻的周厉珩，外貌是与常人无异的。
即便全身沾满血迹，头发蓬乱，衣服黑乎乎，黏答答的一片，但至少他的行为举止很正常。
也不像其他丧尸一样，会歪着脖子，动作僵硬。
可，他有一双跟所有丧尸瞳色一样的眼睛。
如果用眼睛颜色来判断对方是否是丧尸，那么尤悯就只能定论，周厉珩是已经进化的，并且具有意识的丧尸了。
“厉珩，你站在原地不要动，我过去。”
但，怎么可能会有丧尸，像周厉珩一样听话。
说让他站在原地不要动，他就真的没有挪动半分，只一直盯着他，等他过去。
“厉珩，你……”
周厉珩乖顺的可以，一时间，站在他对面，慢慢向他靠近的尤悯都不晓得这人究竟有没有被感染了。
“尤悯哥哥。”更何况，这小孩，还一遍遍地叫着他的名字，回应自己的每一句命令。
就像他之前去孤儿院里看他的时候一样，满是依赖。
“厉珩，把你的指甲露出来给我看看。”
只是即便心中有所想，尤悯也还是没有妄下定论。
他稍微再靠近了周厉珩些许，向他摊开了自己的手。
“为什么你会变得这么厉害，可以凭空震碎玻璃?”
大概是有小说想象的异能者和高阶丧尸的认知在，尤悯还算比较轻易地接受了周厉珩超常的能力。
至于原因……
“在，这里。”尤悯摊开的掌心里很快被一把乳白色的石头填满来——显然，周厉珩并没有完全理解他的问题。
不知道自己面前的男人为什么检查自己的指甲，他只懂得用行动来回答他的第二个问题。
“你把这些吃下去了?”
掌心里突然被塞进满满一把，状似昨晚成天威几人发现的丧尸晶核，尤悯恍然明白过来什么，上下掂量了一下。
而站在他身边的某只，还在像献宝一样，把他身上收集起来的其他所有晶核都掏了出来，“还有。”
“尤悯，怎么了？”尤悯和周厉珩所站立的十米范围之内都没有任何一只丧尸上前攻击。
成天威在观察过周围的环境，确认过安全后，便稍稍放松了警惕，重新坐回车内休息。
而被成天威提前用对讲机交代过的，安强所在的车里，也一直没人下来。
但或许是出于对周厉珩的好奇，又或者是察觉到，车外没有丧尸对人进行攻击，后面那台车里下来了两个人。
是瘦猴和乔东。
不过两人是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往外走的，相互之间还带着些诡异的仇视感。
“尤悯你疯了吗，你在跟一只怪物交流情感?”
乔东和瘦猴一前一后地抛出来了个问句，不过听两句话里的大致内容，就能分辨出来哪句话是谁说的。
“你们先别过来，外面不一定安全。”
不过尤悯没办法回答两人，瘦猴和乔东两抹陌生气息突然的靠近使得周厉珩突然焦躁不已。
唯恐这小孩再生事端，他只能用眼神示意对方两人停住脚步，而另一只空着的手则赶紧抵住周厉珩的手臂。
也正是因为有按住周厉珩手臂的这一动作，尤悯才清晰地看到，周厉珩的手指甲跟其他丧尸不同，没有发黑变尖。
尤悯不知道用指甲来最后确定周厉珩是人还是丧尸究竟是否正确。
但他潜意识里已经不再愿意去过多地探究孰是孰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