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的名字他也会忘记吗?
支离疏下意识问:“老死不相往来?”
他低头看着她一会儿,从容道:“病入膏肓之时,可以考虑再救一次。”
呸呸呸!
支离疏扬起下巴:“我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如果你选择离开我的话,这是唯一见我的方法。”
……好吧,她承认,求医者想见到他真的不容易。
“可是,我跟他们不一样,我跟你也算有过肌肤之……”说着双颊一红,仰头看他,他也正低头看着她,对她接下来的半句话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冷场中……
萧若之好像为了给足她面子,接她的话问道:“怎么个不一样法?”嘴角已有淡淡的笑意。
支离疏吞吞吐吐,支支吾吾了几句打算说点别的,但对方偏就抓着这个话题不换。
绞尽脑汁,临上马车时,终于想到个无懈可击的借口:“我是你唯一的女病人。”
“……”
何必要开这个头呢?
萧若之吩咐肉团团和小莱随高基的车马先行一步,重新雇了辆马车从西南方离开。
马车朝着目的地快速驶去。
“刘湛一日未立储妃,你就是许多女人的公敌。”
萧若之似是随口一提,大概是沿途中景色太过单调。
支离疏抿着嘴,然后无所谓地笑了笑,“她们想得太多,我可没有这本事。”
“可刘湛心里有你是事实。”
支离疏摇摇头,垂眸轻声道:“他只是内疚,想补偿我,其实已经不用了。”
为什么要解释?
“你不觉得,现在找个人嫁了是最好的避难方法么?”
支离疏一头黑线:“哪有那么合适的人选,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他不说话,狭长的黑眸直勾勾看着她。
支离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脏东西?”
被一阵眼风吹得风中凌乱。
莫名其妙的男人!
“我对你的智慧表示怀疑。”他喝了口茶,“支离疏,跟你做成生意的人,脑子真的没有问题?”
支离疏愣了一会儿,突然开了窍似的,诧异地看着他。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愿意娶我,这个无关头脑吧?”
“哦?你看懂了?”萧若之看着她,唇角勾起迷人的笑:“我可以勉为其难收了你。”
支离疏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黑山老妖。”始终觉得这段对话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刚才在城门口……谢谢你。”突然想起还没向他道谢。
他默了默,“你的思维真跳跃。”
支离疏“啊”了一声,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递给他一块饼饵:“这条道我曾走过。”三年前的那次,“这一路山贼匪寇很多,正儿八经的客栈几乎没有,先吃些饼垫垫肚子吧。”
“支离疏。”萧若之严肃地看着她:“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旧情难忘?还是放不下储妃的权位?”
支离疏并不愿意多说,挤出个干干的笑,收回手,“公子不吃吗,那我收起来等你饿了再……”
“回答我的问题。”
咄咄逼人的口气,支离疏有点不适应这样的萧若之。偏头看着车窗外,轻盈的发丝随和风轻轻飘动,此时的她看上去安静的不像话。
“默认了?”
“不是,”她扭头看他:“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她顿住,因为她突然有种……在被现任夫君质问过往情史的错觉。
他不是她的夫婿,所以她应该不用回答吧?
“停车。”
马车很快挺稳。
“怎么停了?不回大周了吗?”支离疏望着面前盯着她、脸色明显不太好的少年。
“你要的,还给你。”萧若之拿出那本被支离疏视若珍宝的秘籍:“你现在可以走了。”
支离疏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的把秘籍给她,“可是……还差半年才到约定期限呀?”
“我不需要三心二意的贴身丫鬟。”
“啊?”
“下车。”
在他毫无温度的眸子注视下,支离疏有点搞不清状况,稀里糊涂的跳下马车。
等她转身准备问“你怎么不下来?”的时候,马车已经消失在拐角。
“喂!萧若之!我还在下……面。”马车已经没了踪迹,喊也白搭。
支离疏看着手里的秘籍,这是她委曲求全的目的,现在拿回属于她的东西了,她可以不用再遵守约定寄人篱下,可是为什么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萧若之怎么可以把她甩在半路,此人有没有同情心呀?
她刚才说错什么了吗?
努力回忆刚才的话,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她的,这让她感到欣慰。
还有她的婚姻大事……支离疏惊愕地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难道这厮真的看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