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这种时候了,这种事情还要问她。
舒似真的有点哭笑不得,忍不住给他一个白眼:“不然你要让我自个儿爬上去?”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边绍神情里带着无奈,他转身背向舒似,“上来吧。”
舒似嘴角扬了扬,“你背得动我吗?”
“你说呢?”他回头看她。
舒似攀住他的肩膀,双手在他胸前环结,整个人往他背上一挂。
边绍扶着她的腿,稳稳地托住她。
“我重不重?”舒似问。
边绍嗯了一声,边往前走,边说:“有点轻了。”
舒似把脑袋坎在他的肩头,凑着他耳边说:“真的?”
“真的。”他目视前方,走到车库大门前腾出一只手刷门锁卡,但还是把舒似的身子托得很稳。
进了电梯里,他又伸手按了下楼层“15”。
舒似看着电梯镜面墙里俩人映出的倒像,无声又笑了笑。
边绍正好抬头看到了,忍不住扭头问她:“笑什么?”
“就在想啊,还好这会儿电梯里只有我们俩,不然就有点丢人了。”
边绍笑了笑,配合着她皱皱眉头,“嗯,好像我会比较丢人一点。”
电梯到了十五楼,楼道里只有对门两户。
边绍背着她走向右边那一扇门。
反正都到门口了,为了让他方便输密码,舒似从他背上下去,站稳之后,看着边绍打开密码锁输了个“0509”。
门开之后,里头的玄关感应灯亮起。
舒似挑了挑眉,“你生日吗?”
边绍嗯了一声,在她进门之后关上门,在鞋柜里拿了一双拖鞋出来给她。
那是一双简单的男士拖鞋,纯深灰色,没有图案。
舒似看了两秒,脱了鞋换上,踏进客厅里就没再动了。
边绍望她脚上看了一眼,脸上有点不好意思:“家里没有女士拖鞋,你先将就一下,回头我去买。”
他说得平常,舒似却捕捉到了只有她自己能明白的信息点——
没有女士拖鞋,就代表家里没有女人过。
回头他去买拖鞋,就代表他想跟她持续发展。
舒似心情愉悦地再次低头看了看脚上的拖鞋,笑着问:“你妈妈不会来看你吗?”
话说着她坐到了客厅沙发上,目光四下扫了扫。
房子很大,就她粗粗看过去,客厅开阔,有一个开放式厨房和餐厅,另有三扇白色实木门,一扇雾面玻璃门。
房子的装修风格是偏灰白的西式简约风格,东西也不多,一切东西码放都是整齐的。
所以看上去有点冷清。
跟边绍带给人温暖如春的感觉有点不一样,她一直觉得他的家应该跟他一样会令人感觉温暖的。
“很少,基本不会来,都是我回家。”边绍走到饮水机旁,拿杯子接了杯温水拿给她,“你先喝点水。”
舒似捧着啜了一口,把杯子放在茶几上,指着那扇玻璃门问道:“那边是卫生间么?”
边绍看去一眼,点了点头。
“那我先去上个卫生间。”
“好。”
*
舒似进了卫生间,无意识地扭头看了眼镜子。
这一看让她立马撑着盥洗台,瞪着眼凑近了看,差点忍不住尖叫出声——
镜子里那个妆花得比鬼还难看的人是自己?
她眨了眨眼睛,镜子里那个人也同时眨眼。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左手掌心和手臂上的点点血迹。
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很迷茫的状态。
……所以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被边绍看了个彻底吗?
脑袋里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舒似瞬间生无可恋。
她解决完生理方便,把妆面和血迹洗得干干净净之后才磨磨蹭蹭地走出去。
坐在沙发上的边绍望向她,笑着问:“怎么这么久?”
舒似还沉浸在被自己丑到的震惊中,压根无法面对他,埋着头走到沙发另一边坐下,离他老远。
“上厕所啊……”
边绍看着她一副不抬头的模样,眉头挑了挑,道:“坐那么远干什么?”
“没什么。”舒似努力平静。
“过来。”
舒似如临大敌:“干嘛?”
边绍手臂一伸抓起茶几上的医药箱走到她旁边,蹲下身去。
他把医药箱搁在地上,抬头看着她,温声道:“你左手上的伤不想处理了?”
舒似这才反应过来,把左手往身后藏了藏,讷讷道:“没事儿,就蹭掉了一点皮,我刚刚都洗干净了……”
边绍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去打开医药箱,把消毒用的碘伏棉签棒拆开竖着拧断一头,“手伸出来。”
“真没——”
话还没说完,边绍伸手把她的左手拉到面前,展开她的掌心,动作轻柔地擦拭她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