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不知他又发什么疯,蹙起眉,沈时安头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你真跟一枝花在一起了啊?”
江燃:?
沈时安指了指手机:“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校内网说的。”
其实,别人可能会误会江燃和姜知宜的关系,但他和陆鸣是绝对不可能误会的。
大家从小在一个巷子里长大,街坊邻居平日里多少会有点交集。
姜知宜的妈妈让江燃帮她带一下身份证,这太正常了。
只是。
他看了眼江燃随手搁在旁边座椅上的背包,他刚刚都检查过了,里面除了一对护腕、一盒薄荷糖、一根耳机线、几片创可贴以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连身换洗的衣物都没准备。
这分明是他平日里去训练的装备。
所以,是什么让他改变了路线,突然又来参加夏令营了?
沈时安联想到江燃每次听到姜知宜的名字时,反常的举动,哪里还会不明白?
他手肘撑在膝盖上,有些得意地颠了下腿:“你喜欢一枝花吧?”
“你怎么不说我喜欢你呢?”江燃眼也没睁,声音里带着点吊儿郎当的不耐。
“你既然喜欢一枝花,”沈时安仿似没听到他的话,“为什么还对她那么凶啊?我听大刘说你上回把她一个人丢VENUS了,你……”
“一会儿没见而已。”
江燃换了个姿势,单手拧开一瓶矿泉水,手指在瓶盖儿上转了两下,抬目看向沈时安,语气颇为同情地道:“你这就聋了?”
“……”
“——噗嗤。”陆鸣在一旁笑出了声。
沈时安回头瞪了陆鸣一眼,犹自嘀咕:“你既然不喜欢人家,那为什么每次人家有麻烦的时候就去帮忙,这换谁不多想?”
“陆鸣。”江燃却越过他,语气极淡地对坐在他里侧的人道,“回头陪他去做个检查,看看是不是心太脏了。”
“……”
-
去梅岛要从大巴转乘轮渡。
一番折腾之下,等她们到地方时,已经快中午了。
姜知宜和许诺并肩往船外走。
自从江燃方才搞了那么一番操作,大家看姜知宜的眼神就开始不对劲。
探究有之,嫉妒有之,好奇有之。
姜知宜有些头疼地捂了下脸,转头看向从江燃出现起,就一直有些欲言又止的许诺,软声道:“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吧。”
许诺开门见山道:“你跟江燃——”
“是邻居。”姜知宜说,“一直没跟你讲,是因为我之前跟他真的不太熟,估计是因为我身份证不小心落在家里了,我妈妈正好看到他,就让他帮忙带过来了。”
姜知宜语气坦诚,许诺就算一开始心里还有点别扭,这会儿也没脾气了。
她说:“我现在回想我之前跟你讲的,我喜欢过江燃那事,就觉得好羞耻啊。”
“没有的。”姜知宜停下了脚步,看着许诺认真道,“一点也不羞耻,青春期懵懂的爱意与干干净净的喜欢,是很美好很珍贵的东西,从来就不是一件令人羞耻的事情。”
“你也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她的语气认真、温柔,如微风吹过山岗。
许诺愣了愣,抬手掐了下她的脸颊:“好啦,这次就原谅你了。”
“嗯嗯。”姜知宜弯起眼睛笑了笑,挽起许诺的手臂走出船舱。
她们身后,程青青若有所思地看着姜知宜的背影。
旁边周瑶撞了撞她的肩膀:“青青,怎么了?”
“没事。”程青青摇了摇头,“就是觉得姜知宜和我想象得有点不一样。”
“是吧。”周瑶撇嘴,“表面一副很乖很纯情的样子,实际上——”
话未说完,却见程青青已经抬步下了船。
虽然梅岛与渔里距离很近,但四时风光却千差万别。
这是一个没什么人居住的小岛,本地岛民很少,房子稀稀落落建了几排,游客不算多,但也不算少。
学校提前给他们包下了一整个民宿,四个人一间房,姜知宜和许诺按分配找到自己的房间,进去后才发现,她们的室友竟然是程青青和周瑶。
许诺想起先前车上那一幕,顿觉冤家路窄,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周瑶对待她们的态度却很落落大方,看见她们进门,先是愣了一秒,随即才说:“我和青青选了左边的床,你们两个只能睡右边了,没关系吧?”
床是那种大通铺的形式,不过好在一人一床被子,屋子里的冷气也开得很足,整体住起来还算舒适。
许诺连忙摇了摇头,想了想,跟姜知宜说:“那你睡靠墙的这边,我睡中间。”
“好呀。”
她们简单收拾了一下之后,老师就让班长来通知大家去吃午饭了,午饭是在一楼大厅吃的,是民宿老板自己做的一些本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