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宴知道他这是在说给自己听,转过头看了祈佑一眼,从祈佑的眼里看见了坚定。
霍冉看着她二人身影靠在一块儿,莫名觉得此时的岁宴离自己很远。
“我知道你在为我担心,但我跟祈佑,确实是有要事在身。”岁宴犹豫再三,还是不想把霍冉牵扯进来。
想到她之前摆脱自己的事,霍冉脱口而出:“是跟你的身世有关?”
岁宴点了点头,沉默着没有透露更多。
得了到肯定回复的霍冉扫了祈佑一眼,知道自己无法劝说岁宴,只得干巴巴地留下了两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如果需要帮忙的话,记得找我。”
“尽快送他走。”
*
岁宴望着霍冉离去的方向看了很久,不免有些怅然,背影也显出几分落寞。
祈佑站在身后,将她的失落尽收眼底,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我是不是给你惹来麻烦了?”祈佑忍不住问,“他会不会去告诉那位鬼王大人?”
“他不会。”岁宴确信,“霍冉说会帮我,就一定会帮我。”
她的语气太过信任,让祈佑觉得心底有一块地方在泛酸。
“你跟那位霍公子……关系很好吗?”
岁宴闭眼想了想,道:“嗯,很好。”
祈佑一愣,旋即生硬地扯着嘴角:“既然关系很好,那想必那位霍公子也能理解岁宴姑娘不想让他涉险的心情吧。”
也对,毕竟她也不是刻意隐瞒。
“对了,你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吗?”岁宴忽然想到他之前的话,歪着头看他。
但祈佑却忽然有些躲闪。
岁宴眼神好,看着他悄悄背过去的手,心下一动,趁着他分神的时候,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是这个吗?”岁宴看着他的眼睛。
那双的眼睛太过纯粹,照得祈佑心里的那些酸涩无处遁形。
他摊开掌心,那里赫然躺着一个平安结。
只是它上下两半的做工截然不同,就好似出自不同人之手——上半部分细密精美,另外一半歪歪扭扭地,像是出自初学者的作品。
岁宴一眼认出,这是方才她还给秦氏的那个。
“我娘说,这个送给你了。”祈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没办法再完成剩下的那一半了,所以只能让我现学。”
“你若是觉得不好看……”
看着他几欲收回的手,岁宴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抽。
“既然、既然是秦伯母的心意,那我怎么会嫌弃。”
她把这个歪歪扭扭的平安结系在了伞柄上,而后又在祈佑面前晃了晃。
“秦伯母之前送过我一个,那个很珍贵,我得供起来。至于你这个,就随意挂着好了。”
虽然嘴上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看着她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移开过,祈佑才终于是发自内心地笑了。
*
“对了,秦伯母当初有没有跟你讲过,为什么会带你搬到清风山脚下住?”
将那些旖旎的心情暂且搁置,岁宴打起精神着手于眼前的事。
祈佑一听她的语气,就明白她或许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我娘曾听人说清风山上有能够捉鬼的高人,所以就带着年幼的我去了清风门。”
“听谁说的?”
“你是怀疑有人刻意引导我娘去清风山吗?”祈佑摇了摇头,“不会的,清风门虽然这几年没落了,但那也多是因为这些年在人间作恶的凶鬼减少,而并非是有谁取代了清风门。”
“无论是在人间找谁打听,第一个想到的都会是清风门。”
岁宴咬唇思忖,若祈佑和秦氏的出现并非偶然,那问题是出在自己身上?
会不会是谁刻意把自己扔在了清风山呢?
听岁宴简单说了自己的身世,祈佑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岁宴姑娘不是有命簿吗?不如,去自己的命簿里看看?”
命簿?
岁宴还来不及高兴,就想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命簿里涉及了生前的隐私,我身为典狱,为了不被有心之人拿捏住把柄,涟姨把命簿里属于我的那一页抽了出来,说要妥善保管……”
提及此,她脑子里闪过一个人——那个想要闯入鬼王府邸的神秘人。
这是巧合吗?
在她想要调查自己命簿的前几日,忽然来了个神秘人想要进入鬼王府邸里的书楼。
而她的命簿,恰好就在书楼。
*
岁宴深思熟虑之后,决定闯一闯书楼。
然而本就是鬼界禁地的书楼前几日刚遭到神秘人的惦记,如今更是增加了巡防的鬼卒,鬼王青涟还下令擅入者若是抗捕,可以当场诛灭。
饶是岁宴身为典狱,没有鬼王的亲令也进不去。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需要帮手来帮她引开那些鬼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