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说,阿行也跟了我这么多天。要是我喝大酒嘴里一漏风,平白伤了人家未婚郎君的名声不是缺德吗!”
韩婧常混军中,见过的泼皮无赖多了,但实在没见过罗綦这样没皮没脸的。
原来还当她对长宁帝卿有多情深意重,现在才认亲就要钱要东西实在上不得台面。
但这种人也最好打发。
“那你想要什么?”
罗綦站直身:“黄金五千,你折成鼎丰行的银票给我就成,方便我带着!”
韩婧咬牙:“罗娘子未免也太过贪得无厌了吧。”
“呵呵,韩将军这话从何说起,难不成阿行还不值五千黄金?”
罗綦狮子大开口,韩婧无从反驳,但现在就算是云南王府也一下子拿不出五千两黄金出来。
正当她思量要不要让手下把罗綦娘俩扔出蜀都几百里之外时,罗綦又开口了,凑近坏笑道:“我听说云南王的军队饷银特多,吃得也不错。韩将军不如先跟我和我妹妹插个职,让我们有个安生立命的地方,其他的事咱们再慢慢商量!”
当晚罗綦和长生就被安排进了蜀都城郊一处养马场。
马场里全是群老残的兵油子,平时除了洗马喂马就是等死,没什么琐事。
一见来了手脚健全新人,发着绿光的眼睛全盯着她们。
罗綦什么人,大摇大摆的领着长生走进去,寻了空床住下。
那韩婧是铁了心要给她个下马威试试。
等她摸清了晏行的位置,把话说清楚,她就走。
三个人要走,两个人她也就认了。
谁稀罕她这一亩三分地。
作者有话说:
罗七娘:绑了也得把人给抢回来
第40章 红果
“哎!长生你给我轻点儿!”
罗綦正趴在伙房的一张木头床上, 裸着上半身叫长生给她擦跌打药。
满屋子的刺鼻味儿,肩上、后背有发红发肿的新伤,也有青青紫紫的老伤, 被人用棍子打出来的。
一个老妇抽着根竹筒做的小烟枪,翘着脚,坐烧火用的干茅草堆上,瞧着她们直笑。
年轻就是好啊, 饱满柔韧, 线条也匀称。
不知便宜了那些个郎君去。
“嘿,赵太婆你怎么还幸灾乐祸, 瞧不见我这儿疼着呢!”
“用着我的药还废话,赶明儿我把你赶回去那狼窝,你就知道我老太婆的好了!”
“别介啊,我不就说说,您舍得我,您老舍得长生吗?”
这赵太婆原来是个火头军, 老了上不了战场也被分配在这儿,给那群残了的将士做饭来着。
罗綦这身伤说来也是自找的。
起初她刚进来的时候无非是想着离得近,到时候能偷摸找机会溜去找晏行。
谁知道那韩婧是变相的把她关了起来, 看样子是不让她出马场的意思。
让那群人见天盯着她, 只要她一挨着马场大门就上来挑衅, 说在军营里就得有兵法,要出去就得跟营长报备。
罗綦没正经在军营里待过,这回算是见识了。
行, 报备就报备, 谁知道那姓孙的虽然是个瘸子, 但人傲气, 专拿鼻孔看人。
一句话不行,就想把罗綦给打发回去。
上头下了死任务,除非这罗綦自个儿想通了要滚出西南的地界儿,要不然绝不能放她出马场。
罗綦脾气平时还算不错,也能忍。
但这时候怎么也得撑着一口气理论,什么理儿别人都能自由进出,就她不行,还有没有王法。
孙瘸子直接道,这地方她就是王法,她说不让出就是不让出。
罗綦平白被放陷进了一座牢笼里,韩婧可忒他爹的黑!
活了二十多,罗綦头回吃这么大一个亏,被人反将了一军。
这群兵痞子比她还不要脸得多。
现在要出去就是一条路,放弃晏行,乖乖离开西南。
可罗綦她偏就生了一副反骨,表面上安安分分的,找着机会就带着长生逃走。
有回还真让她差点逃过去,结果长生慢了半拍被人给逮了,她也只能背着包袱回来自首,睡了两天四面漏风的马房。
长生比她过得好,嘴巴甜傍上了伙房的赵太婆,有房住还有小灶吃。
她们这马场可能是老长时间没来新人了,还是个精神十足四肢健全的正常人,整个营都紧着罗綦死命造,天天上演猫捉老鼠的戏码。
后来实在没办法,罗綦就闹着说她们以多欺少,对付她一个,要跟孙瘸子一对一比个胜负,她打赢了就放她出去。
孙瘸子也来了兴趣,应了罗綦这个赌局,但前提是先打赢她手底下几个校官再跟她打,还得用枪。
打架这活儿罗綦最在行,拳头、大刀,她都行,就算用□□在她眼里也差不离。
再说对一群残废,她一开始也没瞧在眼里,耍的小聪明,所以想都没想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