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拿刀的部下则不以为然,不屑道:
“切,俗气,你应该看看台上跳舞的,那才是仙女下凡。”
“你说我俗气?我就不信你的眼光能好到哪儿去,让我看看!”
说罢便抬起头,往舞台上瞧,只见舞台中央,一个穿着十分……大胆……的女人,正打着赤脚在台上跳舞,她的一双天足暴露在众人的眼中,与旁边伴舞的小脚们不同,她的动作舒展而柔软,伴随着小脚们没有的轻灵之感。
拿刀的部下看了一会儿,便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舞,他看了巴图尔一眼,道:
“这一段舞怎么如此熟悉呢?”
一旁的巴图尔已经看得入了迷,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段舞,他在熟悉不过了,那是他的妻子专为他而创作的舞蹈,名曰“琅玛”,当时她说,这只舞只为他一人而跳。
那部下看巴图尔不回答,便加重了嗓音,道:
“台吉?”
巴图尔这才回神,咳嗽了一声,道:
“怎么,你还会欣赏起舞蹈来了?”
这小子一直以来都是粗人一个,舞刀弄枪还能说上几句,至于这舞蹈,你说东,他能和你说西。
谁知那小子居然还真看得懂,直接道:
“是啊,和王后跳的那支琅什么很像。”
这之舞是王后还在世的时候编的,在准噶尔,舞姬们都会跳这支舞,只是自王后离开后,巴图尔台吉便再也没有看过此舞,也不许别人跳。
原先嘲笑他的人站出来,用手用力地敲了一下他的头,将他拽过一边,小声指责道:
“你这臭小子,会不会说话!”
王后一直都是巴图尔最忌讳的话题,他最不喜别人提起,因为每每旁人提起一次,他便难过一次。
很快,表演结束了,只见这里的老鸨花妈妈走上台来,对着台下的人笑道:
“好了好了,诸位,我们琅玛姑娘今日献艺结束,多谢大家捧场~”
巴图尔听见了这名字,心跳不禁加速,这世上难道真有那么巧合的事?说罢,那跳舞的琅玛正要走,却有一个闹事的醉鬼冒了出来,轻浮地问:
“琅姑娘多少钱一晚?”
说罢,用色迷迷的眼睛往琅玛身上瞥,一双眼睛恨不得粘在她身上。花妈妈见惯了这场面,赔笑着道:
“爷你说笑了,我们琅姑娘卖艺不卖身~”
这话相当于拒绝了,可那醉鬼还是不甘心,挡住她们的去路,大声道:
“都进了这地方了,怎么的?还想要贞节牌坊?一百两一晚上!”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在花妈妈面前晃了晃,花妈妈并不为之动容,就这点钱,也太瞧不起人了。另一个纨绔子弟见了,便也掺和进来,嚷道:
“你以为就你有钱?老子出一百五十两。”
说罢也从怀里掏出自己的银票。醉鬼也不甘示弱,立马加价:
“我出二百两!”
于是两人开始对着干:
“二百五十!”
“三百!”
“五百五十两!”
纨绔子弟财大气粗,直接加了二百五十两,醉汉被惊得说不出话来。花妈妈两眼放光,兴奋地直搓手。
“怎么样,没人和我争了吧?”
纨绔摇着扇子,将银票塞进了花妈妈怀里,他得意地瞧着众人,如同一只开屏的孔雀。上前就要拉琅玛的手,琅玛一边挣扎一边道:
“妈妈,我不去。”
那花妈妈见了钱,便谁也不认了,不痛不痒道:
“哎呀,你就让他进你房间和你说说话打什么紧!”
说罢,将琅玛推入纨绔怀中。琅玛本来就穿得少,那纨绔看着大片雪白的肌肤,一时间色迷心窍,用手摸了一下琅玛圆润的肩膀。谁知道这一摸把琅玛给激怒了:
“滚吧,猥琐男!”
说罢挥手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纨绔捂着脸,愤愤地说:
“你穿得这么少,还装什么黄花大闺女!”
说罢,一挥手,两个孔武有力的家丁上前来,将琅玛抓住,想要强行拖走。
巴图尔这下终于看清了琅玛的面容,与他脑海里朝思暮想的人重合,当下便站出来,拦住家丁们的去路,冷淡道:
“六百两。”
琅玛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惊喜道:
“阿图!”
说罢趁着家丁们不注意,挣脱后直接扑进了巴图尔的怀里。
巴图尔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当初他亲眼看见琅玛突然间消失了,如今再遇见她,巴图尔一时间百感交集,红着眼眶道:
“这些年你都到哪去了。”
…………
若华的脖子被汀兰掐出了一道道瘀痕,她想用脂粉把它们给遮住,可怎么也于事无补,这头正烦躁着呢,前院便又有人来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