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态度,就好像她只是在某个清晨出去摘了朵花回来一样。
而不是一走三年,然后出现在了玉满楼的舞台上成为了惊艳众人的花魁。
“金以默,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我的妻子!”吴晏清放下了书本,冷声提醒着她这一点。
“对啊,这就是我现在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啊。”金以默理所当然地说道,“给张和离书,啊,休书也行。”
“不过好歹我救了你一命,想必风光霁月的吴相做不出给救命恩人写休书这种事情的吧。”
“你休想!”
事到如今,这个女人竟然还在说这种话。
想到她走那天自己的伤心和愤怒,这些年的疯狂寻找和思念,吴晏清再忍不住了。
他抓住了金以默的手臂,将她压在了车厢上。
“为什么?”金以默并没有阻拦,而是有些疑惑似的问他,“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我吗?”
“而且刚才,你也是一副很看不惯我的所作所为的样子。”
“既然如此……”
“没有什么既然如此。”吴晏清冷着眉眼打断了她说的话,“我确实看不惯,这是事实。但是我心仪于你,也是事实。”
“所以我会带你回天水,你最好乖乖地做我的吴家夫人。”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我将你囚禁起来,一辈子不见天日。”
吴晏清不明白金以默想要什么,她明明可以好好地做他的吴家夫人,享受荣华富贵,安稳顺遂的一生,可是她却偏偏要做这么多离经叛道的事情。
吴晏清曾经试图理解她,低下了自己的头颅向她垂怜,但是没有用。
她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所以吴晏清从来没有弄清楚过金以默想要什么。
但是没关系,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既然无法令金以默回头,那就抓住她,让她插翅难飞就可以了。
“啊,听起来可都是很糟糕的生活。”金以默这会儿却依旧是毫不惧怕的样子,不知死活地评价道。
“你没得选,金以默。”吴晏清的手情不自禁地加紧力道,但是到底舍不得伤了面前的人,所以又只能微微放松开来。
这让吴晏清感觉到了自己的可笑。
现在的他竟然只能只能用虚张声势来掩饰在金以默面前的卑微。
“你以为当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你还会有选择权吗?”
“吴晏清,我记得我们相处了三年。”这会儿的金以默其实已经看不太出三年前的轮廓了。
毕竟三年前的她是吴府的懦弱儿媳,破落户的女儿,含苞待放清丽动人却是一副连花蒂都羞于展露人前的模样。
纵使在吴晏清面前其实并非如此,但是面上她却伪装得很好。
而现在的她却是已经完全盛放了。
她是当之无愧的花魁,没有了在玉满楼时的种种烘托,她的美丽依旧是不容置疑的。
“是,我们相处了三年。”
吴晏清并不明白金以默为什么要提出这个,他听到这个甚至想要质问金以默。
三年的情谊,为什么对于金以默来说却仿佛不值一提一般。
她帮吴晏清治好病之后走得是那样决绝,就好像吴晏清不过是她生命中匆匆一览的过客一样。
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
金以默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即开口了:“所以你应该要知道,我从来不会没有选择权。”
什么意思?还没等吴晏清想明白,马车外便传来了扑通一声。
“主子,有埋伏!”影三的声音响在了车窗外,随即便是刀剑交锋的声音。
吴晏清猛的看向金以默。
金以默冲着他耸了耸肩,像是有些无辜地说道:“你不能指望我在消失的三年里只是跑来了玉满楼当花魁吧。”
那你要怎么样?你还能在这三年里当了一国皇后不成?
吴晏清阴沉着脸看向窗外,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在夜色之中依旧难掩英气,这会儿似笑非笑地把玩着手中的马鞭的模样便更显得大局在握。
……虽然不是一国皇后,但是摄政王妃却也是差不多了。
叶鹧星崛起的时间还不算长,虽然手段城府都是不容小觑,但是到底不至于让吴晏清去关注他的内宅之事。
不过现在看他大费周章地来到这里截他,再加上他依稀记得之前有叶鹧星迷恋府中一个侍女的传闻,吴晏清便算是在极快的时间之中理清一切了。
金以默,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
不过吴晏清这会儿可顾不上跟金以默计较这些,吩咐了影三去闫府,随即便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离王爷好大的威风,在金雁城竟是也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做出劫掠他国使臣的事情来。”
这会儿恰已是在里城门不远处的一处僻静路段,金雁城的夜晚照例来说也是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