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了指掉在车顶的几块碎墙皮,转眸对陆星寒说:“墙皮掉来下物业占主责,我是次责。你明天去检查一下车顶的漆,有花的话,我转你补漆费。”
实际心在滴血:妈的这车这么贵,补几方油漆得六位数吧?这种意外又不能找单位报销,报销一趟估计单位都得原地破产重组。
来一趟上海亏大发了,这叫什么事儿!
这辆车她肯定不继续坐了,真出意外她赔不起。不过还好狡兔三窟,陆星寒车库里不缺车。
为了守卫钱包,陈诗酒指了他旁边的一辆“便宜货”,说:“开迈凯伦吧,替你省油。”
反正车库里哪辆都不便宜就是了,“便宜货”随便磕磕碰碰都够她喝一壶。
陆星寒:“这辆钥匙不在我这。”
陈诗酒:“楼上?”
陆星寒:“我让徐远给我送来。”
徐远是他的司机。
陈诗酒说:“那干脆我们俩一起打车,你为什么老是喜欢大晚上折腾人?”
资本家真是狗,一到晚上就来活。
如果她是老板,一定深谙员工的苦,并且十分有B数,绝不下班以后到处找人干活。
陆星寒笑得痞里痞气的,眼神在她身上来来回回地砭,语气尤存暧昧:“折腾谁?怎么个折腾法儿?”
陈诗酒剜了他一眼,这人能不能说点正经的?
“打车走不走?不走的话,我就不坐你的车了。”
“不走,太脏了。”
得,洁癖症又犯了,嫌网约车太多人坐过,都是细菌脏得慌。
陈诗酒决定不管他的死活,准备自己上去老老实实打车回去。
跟他在这耗个什么劲呢?
见她是真要走,陆星寒追了上去。
“有车你干嘛不坐?”
“赔不起。”
“你大网红日进斗金怎么就赔不起?”
陈诗酒顿下脚步,瞪着他:“资本家的口气就是狂……”
话没说完,陈诗酒看见他拉着自己的手,靠下来吻住了她。
嘴唇碰撞在一起,陈诗酒的大脑瞬间起了雾霾,一片灰蒙蒙的,愣了好半会,才回过神来推开他。
手背擦着冰冷颤抖的嘴唇,说话的语气既冷漠又微微气抖:“有病吧你?”
陈诗酒拿舌尖舔了一下唇上的鲜血,这他妈算不算X骚扰?
第14章
“夜宵好吃吗?”陆星寒问她。
陈诗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那两片挂着一丝血迹的薄唇,怎么看都不像是一顿美味大餐,甚至连可圈可点的小菜都算不上。
陈诗酒淡淡扫了他一眼,赠他四字:“幼稚、无聊!”
径直按下电梯的上行键。
在电梯里陈诗酒掏出手机约车,电梯到一楼的时候刚把约车订单发送出去。
陆星寒跟着她一起出电梯,陈诗酒打算把他劝回去:“你开车去宾馆就好,我打到车了。”
“我不放心你。”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上海的治安很好,而且现在网约车上都有监听功能。”心里吐槽:比起大半夜坐网约车,我更不放心你这个高危人物。
陆星寒没招了,滞住脚步拉住她,认真地说:“陈诗酒,我们谈谈。”
陈诗酒歪过脑袋,一脸凝肃地望着他:“谈什么?”
“谈我们到底为什么那时候会分手。”
陈诗酒呼吸滞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两年前最该谈的时候,他一句话没有。陈诗酒至今记得她对他提分手时,他满脸的不在乎和冷漠。
都说女的跟男的提分手,一百次里面九十九点五次是想挽留,陈诗酒自觉自己没这作劲儿,但唯一一次向他提分手,这里头分手和挽留的用意,五五分吧。
是试探,也是自己的退路。
可是就连她对他唯一一次的试探,他给出的答案都既绝情又糟糕。
他甚至只沉默地盯了她十几秒,就毫不犹豫地同意了分手。
谈,谈什么呢?谈他当年为什么那么轻易松手?
现在这些对她来说没有意义了。人生有起有伏,跨过低谷,再去纠结那些低谷里烂码七糟没营养的事情,只会浪费自己的精力,加大自己的沉没成本。
自从市政出了“限狗令”,要求城市养狗得晚八点以后才能遛狗,各大小区的有狗一族成了遛狗晒月光族。
一楼大厅这会儿快凌晨了,还进进出出几个保姆和菲佣牵着狗出去遛。
以前大厅里摆着那几张美式沙发,陈诗酒不觉得有什么碍眼之处,但此时陈诗酒却觉得这几张沙发的存在显得非常不合时宜。因为她看出陆星寒的意思,他想让她去沙发上坐一坐,顺便继续交谈一下刚刚那个话题。
大厅的自动玻璃门又一次被刷开,进来一个穿着速干运动短袖短裤,身材十分紧实流畅的中年女人,看样子是刚去小区里的健身房跑完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