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续了行不行,我不想腿好了,可不可以。”顾楼哽咽着摇头,“早知道这么疼,我就……我就……”
我就了半天,也说不出来。
那是给他好吃的,给他赚钱花的后娘啊。
后娘遇到了危险,难道他能不去?
小顾楼抬起头呆了一瞬间,突然嚎啕大哭,“早知道这么疼,我也要去救娘。”
乔连连“噗嗤”笑出声,但笑着笑着,眼眶又湿润了。
这个臭小子,不枉她那么疼他,给他买了不少吃食。
总算是没喂出个白眼狼。
“好了,不会疼太久的,先吃个炸酥果吧。“乔连连把一碗喷香的油炸果子端了过来。
顾楼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圆溜溜的双目紧盯着金黄酥脆的炸酥果,口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一旁的顾鹊简直没眼看了,有这个么贪吃弟弟,真担心哪天他会被别人用一点吃的拐卖走。
乔连连却欣慰的笑了。
不枉她如此辛苦,又做甑糕又炸酥果,就是为了在这小子哭闹的时候堵住他的嘴。
“给你。”顾鹊放下甑糕,捏了跟炸酥果,递到顾楼的嘴边。
顾楼张嘴接触,轻轻一咬,带着油香的酥果断裂,随着牙齿上下轻碰发出清脆的声响,一股浓浓蛋香和芝麻香混在一起的味道迸开。
“香,真香。”三小子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三两下咽了,再次张开了嘴,“姐,再来一块,啊……”
顾鹊没好气的投喂。
“娘,娘,我也要吃。”顾歌扒完最后一口甑糕,蹬蹬蹬跑了过来。
乔连连给她捏了一大把,“慢点吃啊,别把奶牙给崩掉了。”
“好。”小姑娘高高兴兴的应着,跑去门口坐下,乖乖巧巧的吃东西。
哦,这就是她的孩子。
有那么一瞬间,乔连连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成水了。
此刻,已经接近了申时。
几个小的是已经吃饱了,可大的还饿着呢。
乔连连拿出消毒棉和碘伏,抓起顾城的手,给他二次消毒了一遍,重新上了金疮药,才道,“饿了吧,锅里给你们热着甑糕呢,快去吃。”
又对着顾鹊喊道,“鹊儿,别喂楼儿了,自己吃,他伤的是腿又不是手。”
顾楼和顾鹊这才去了厨房,盛了三碗饭。
兄妹俩一人一碗,另外一个自然是乔连连的。
“娘,你也来吃。”顾鹊捧着碗在外面喊。
乔连连正把用过的一些器皿收好埋了,回应道,“你们先吃,我等会就来。”
“不行娘,一会凉了。”顾鹊很坚持,“娘也累了一天了,要赶紧吃饭。”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
卖馄饨,卖鲜粉,遇到危险,还有为顾楼接腿。
他们尚且吃了一碗馄饨,娘却一直劳碌,什么都没吃上,身体肯定会受不了了的。
乔连连叹了口气,把手头的东西放下。
女孩子就是心思细腻,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
她接过甑糕,摸了摸顾鹊的头,“好,一起吃。”
娘几个坐在厨房外头的小凳子上,也不拘地方,各自捧着碗大吃。
尚温热的甑糕带着浓香的糯米味,舀一勺放嘴里,先是感受到软黏,紧接着就是蜜枣带来的香甜,中间穿插着花生的香气,则有效缓解了半路的腻感。
确实好吃。
饭毕,顾鹊主动收拾了碗筷去涮洗。
顾歌拉着顾钟去喂家里的大胖,顾城则坐在顾楼身边,跟他讲一些趣事,以此分散他的注意力。
可这招刚开始还管用,时间一长顾楼听疲了,又开始扯着嗓子哀嚎。
“疼啊,好疼啊。”
顾鹊都无奈了,问乔连连,“要不要给他再弄点吃的?”
她算是明白了,讲故事都分散不了注意力,也就只有美味能堵住吃货的嘴了。
“不能让他吃了,糯米不易克化,他吃了那么大一碗,再吃会出问题的。”乔连连摇了摇头,在院子里绕了两圈,“要不,我给楼儿做点好玩的吧。”
这话一出,顾楼没反应,顾歌和顾钟却都抬起头看了过来。
乔连连从院子里抽出来一根竹竿,选了相对肥大的尾部,劈开,截取一块,拿锋利的小刀削成两片不对称扇叶,中间钻了个小孔。
再劈一块细细的竹条,削圆润,比小孔稍大一点点。
最后,将竹条砸进小孔里,竹蜻蜓就做成了。
老宅内室里。
乔连连将竹蜻蜓放在掌心,轻轻一搓,它就旋转着飞上了屋顶。
“哇。”
这下不光两个小的眼巴巴,连两个大的都被吸引了。
“娘,这是什么?”顾歌惊叹的问。
“这个啊,叫竹蜻蜓。”乔连连笑着手把手教顾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