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潜意识吗?
潜意识在反复地告诉苗六溪,小骷髅怪就是个玩命高手。
知道了,然后呢?
那又怎么样呢?
法治社会,他还能杀死我不成?
所以完全没有必要啊。
苗六溪无聊地坐在地上,看着十万将士跟瓢泼大雨一般哗啦啦地往下掉。
很快,梦境即将进入第二场景。
她依旧觉得无聊,但想起这一场的C位是贺楼生,苗六溪还是决定去看看。
笑声。
撕心裂肺的笑声。
一如既往。
“贺楼生!”
苗六溪隔着老远就叫住他了。
……还有点兴奋怎么回事。
笑声戛然而止。
“嘿~咻。”
苗六溪气喘吁吁跑过来,挨着他一起坐。
贺楼生的脸上,依旧是大片大片的血迹,不知是赫胥国将士们的,还是他自己的。
她感觉自己很久没有见到这张脸了。
战损的贺楼生脸简直不要太好看。
那双瞳孔凝望着某处,像是两颗血红的玻璃球。
她揪起袖子给贺楼生擦血。
“你的族人呢?”
对方无应答。
苗六溪伸手掰来他的脸,使对方看着自己。
但她没能在那双眼中发现自己的影子。
也罢,做梦嘛。
苗六溪感觉自己有点变态。
她好喜欢贺楼生的这张脸。
不是那种突如其来的喜欢。
而是呆毛孔雀渐渐打开羽翅,肆无忌惮地展露出脆弱与美。
是无关于过往与当下,他像朦胧中的月色,残缺,但足够明亮。
苗六溪挑起月色的下巴,带着他晃了又晃。
“小样,还敢跟我玩装死。”
她仿佛一个正在调戏妇女的大爷。
下巴调戏够了,她渐渐将视线移到下方。
手指,真是好长的十根手指。
苗六溪曾经碰过这双手很多次,但还是第一回 碰得这么具体。
他不仅身骨玉润,居然连皮肤也这么滑。
苗六溪抓着他的手腕,仔细回忆“骨牌”的样子。
一边回忆着,一边挪到他的大拇指上……
所以那枚指环到底张什么样啊?
怎么忽然就给忘记了呢?
淦!
“淦”音一落,只听“喀嚓”一声,贺楼生的大拇指像块饼干一样酥酥脆脆地断了。
苗六溪:?
震惊!
她居然把贺楼生的手指给掰断了!!!
苗六溪:……
离谱。
离天下之大谱。
苗六溪颤抖着双手,想将贺楼生的拇指给重新安回去。
但好像安装不回去了……
接着,贺楼生断掉的那根指节上,又重新长出了新的骨头。
……那好吧。
说什么也算块玉对吧。
先揣着。
后来,苗六溪想,还是找个机会把他的指环还给他算了。
苗六溪在这里待了很久。
她不想离开,因为第三场景过于残暴。
她静静与贺楼生坐在一处,遥望远方千万红雨坠落。
苗六溪这一晚睡得很舒适。
她睁开眼,天就已经亮了。
苗六溪打开门,往客厅瞅了瞅。
一份《人民日报》映入眼帘。
呵。
不是死了吗。
你倒是死透啊。
苗六溪扭头去瞅餐桌。
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早餐。
她大口大口吃着,并没有刻意去提贺楼生的黑历史。
但是现实中,往往不会像梦境里那样大胆。
苗六溪没理他,自顾自吃完上班去。
.
图书馆。
修复室里的氛围都特别安静。
苗六溪花了一个早上在研究残缺的书叶。
她学得很快,但真正接触到《赫胥史》时,却显得有些无从下手。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她瞥了一眼,是串陌生号码。
苗六溪习惯性地挂断。
三十秒后,那串号码再次打过来。
苗六溪不得不放下手边的工作,走去门口接听电话。
“喂?”
“哎您好,苗女士对吗?我是‘真爱永恒’的鲜花配送员。您是在图书馆六楼对吧?麻烦您稍等一下,我路上出了点问题,大概还有十分钟就给您送到!”
苗六溪:?
真爱永恒??
鲜花配送???
苗六溪:“什么情况?我没订花啊,你打错了吧。”
电话那边稍微停滞了一会,而后又忽然放声道:“哦对!这不是您订的,是一位姓贺的先生给您订的!不好意思呀,我是新来的。祝你们幸福久久哦~”
苗六溪:?
贺?
第43章
等苗六溪一脸懵地拿到鲜花之后,她人却傻在那了。
几十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被黑金色的高级雾面纸层层包装起来,花边上面还闪着细细碎碎的小金粉,没有过多装饰,格调却极为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