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苗六溪来了,趁着贺楼生出门,就开着手机闪光灯偷偷摸摸地下来了。
她扒开石门,在黑暗中打开一束光亮。
其实这里并非她之前想的那么可怕,而且这里毫无空旷感,感觉应该会有很多东西。
它更像是没交过电费的停车场,但周围却挤满了车。
还有些冷。
苗六溪搓了搓两只手臂,继续往前探索,这时发现身旁有一个特别可爱的小石桌,桌上摆着未下完的黑白棋子。
这玩意儿她懂。
倘若出现在室外,那应该就只是简单的对弈游戏,但它偏偏就摆在这么阴暗诡异的地方,嗯……应该是什么秘密机关,只要破了棋阵,说不定会打开什么更神秘的世界,电视剧里就是这么演的。
苗六溪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局好像是五子棋。
那可太简单了。
先手要攻,后手要守,以攻为守,以守待攻。
苗六溪拿起一枚白子,在棋盘上走了一步。
果然,这时对面棋罐突然异动,一枚黑子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
好聪明的人机,居然连这种阴招都能看懂。
苗六溪沉思些许,继续走出下一步。
攻守转换,慎思变化,先行争夺,地破天惊。
守取外势,攻聚内力,八卦易守,成角易攻。
啧啧,这究竟是什么牌子的人机,居然能做到一边堵住苗六溪的路,一边又故意给她放水?
导致整场游戏玩下来,棋盘都快被铺满了,但就是没有一方获胜。
苗六溪:玩不起了。
“我放弃了。”她揉揉眼睛,对人机说道。
“再来。”
苗六溪:???
人机会说话?
苗六溪迅速拿起手机照射前方,只见黑暗中出现了好大一个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吓晕了。
没错,直接晕过去了,毫无征兆。
贺楼生稳稳把她扶住,将她抱到石床中间放好。
他其实是来这里休息的,因为人形态的时间已经用尽,
以往,贺楼生回到骷形态时,都会选择回到往生室。
他通常会将化形时间选在晚上,这样在石床上睡一觉后,再醒来时,大多可以恢复人身。
之前跟苗六溪说的都是真的,他确实喜欢在黑暗里睡觉。
但谁知这姑娘着实胆大,居然孤零零一个人就跑下来了。
贺楼生将她安顿好了之后,立马打电话给胥巳,叫胥巳把她带上楼。
可不料大外甥不干人事,一听他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反手就将石门锁了。
没办法,贺楼生只好寻来几块黑布,手忙脚乱地布置现场,将石墙上的灵牌全然遮挡,以及最中间那块,刻有自己名字的灵牌。
他原以为,苗六溪很快就能清醒过来,但这姑娘实在厉害,晕着晕着居然还睡着了。
直到贺楼生都已经再次恢复人身,苗六溪才渐渐苏醒。
苗六溪醒来之后,发现趴在身旁的贺楼生。
二话不说,直接把他踹下床。
贺楼生睡眼惺忪地睁开,见她气愤地看着自己,也不多加解释。
“才醒啊,几点了?”
苗六溪:傻缺,大晚上装鬼吓我,管你几点。
她生气得很,现在根本不想跟贺楼生多说一句话。
她立马下床,发现原本漆黑一片的地方被点上了烛光。
苗六溪也只是简单扫了一遍,随后跑去门边。
不想跟这个笨蛋待在一起!
她开门。
开不了?
她慌了。
门怎么回事?!
苗六溪转身回去准备问问情况,发现贺楼生正好也走过来了。
贺楼生:“门被锁了。”
“那赶紧叫胥巳来开啊!”
她慌得一批。
但那贺楼生怎么回事?怎么还坐下来了?还喝茶?喝你个锤子?
苗六溪:“你打电话给胥巳啊,快!”
贺楼生无奈地揉了揉眼皮,直接将自己的手机放在桌上。
苗六溪拿起手机,找到胥巳的号码拨通过去。
“嘟——”
对方接了。
苗六溪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电话那头就莫名激动了起来。
胥巳:“舅舅!怎么样?得逞了吗?需要什么用品告诉我,我马上给您送过来!”
苗六溪:……
贺楼生:……
她呵了。
整片石墙上的灵牌都听见她呵了。
乃至整个往生室里的每粒尘埃都听见她呵了。
他完了。
“贺楼生!!!”
苗六溪恨不得手里变出三把飞刀,刀刀直戳贺楼生心口。
想不到啊想不到,清汤寡水的骷族君主竟是这种口味,装鬼吓晕良家少女,然后把她带到梆硬的床上准备上下其手,好你个贺楼生,正规渠道你不走,偏要背后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