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玄一。”
“属下玄二。”
另一个侍女答道。
“你们是玄字辈了?”
“是的,我们这批十三人,都是以玄字开头。”
绿色衣裙丫头稍显活泼,答的飞快。
“当初我初入皇宫,白字辈六人跟在我身边,可结局却是香消玉损。”
楚皓之停下来,修长的手指拈起一朵花,轻轻一吹,花瓣便随风而散。
忆起曾经,不禁一阵悲从中来。
楚皓之手指摩挲着衣袖,似想起了白芷她们六人,陷入了回忆之中。
两个丫鬟乖巧地随立在两旁,谁也不敢打扰。
过了许久,见宫主迟迟没有动身的意思,玄一取回一件披风,小心的披在楚皓之肩头。
细微的触碰惊醒了沉思中的楚皓之,回过神来道:“既然跟在我身边,就给你们赐个名字。”
“故园三径吐幽丛,一夜玄霜坠碧空。
你们就叫玄霜、玄碧吧,今后跟在我身边不用太过拘束。”
说完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等凤杀羽回到房间收拾好,迟迟见不到月寒烟,便叫来了管家:“月寒烟去哪里了?”
管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见凤杀羽直呼其名惊得冷汗连连,愈发恭敬地回道:“右护法去了清风院,想必要晚上才会回来。”
清风院晚上才营业,可不是要晚上才回来么。
管家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琢磨着凤杀羽的脸色。
清风院?晚上才会来?他居然去望月河畔的销金窟里找人!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难道是他以前京城的相好?怪不得一回来就不见人影。
凤杀羽越想越气,一边咒骂月寒烟是臭流氓。
管家吓得浑身哆嗦,低声劝慰道:“凤公子消消气,右护法应该是有事情。”
“右护法常年形单影只不苟言笑,宛如一尊肃杀之佛,小人从没见过他身边跟着谁,你是他唯一带回梅庄的外人……”
凤杀羽听了这话才停止了咒骂,气呼呼地回到房间,想着今晚用膳时好好盘问一番。
可一直到夜幕降临,也不见月寒烟的身影。
凤杀羽望着桌上凉透的饭菜,兴致缺缺地让人收拾了,自己去沐浴更衣。
洗去一身疲惫后便慵懒地斜躺在榻上,吃着侍女递来的葡萄。
看着几个清秀的侍女,便起了调笑的心思,逗弄得几个侍女娇笑连连。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你们看莲儿那娇羞的小脸蛋,是不是觉得这诗忒应景?”
凤杀羽一边咬过夏莲递来的葡萄,一手挑起她耳边垂下来的一缕发丝把玩。
夏莲虽然没读过什么诗书,但从凤杀羽那微扬又带着些轻挑的语调中便能听出。
这诗怕是那小郎君讨女子开心的情诗。
几个丫鬟颇有些姿色,被凤杀羽逗得个个满面娇红,看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她们是刚从外面买进的侍女,只见过冷冰冰的右护法,和笑意不达眼底的宫主。
何时见过如此面若桃红又风趣幽默的少年公子。
这公子锦衣华服,宫主和右护法都对其青睐有加,想来也不会是个小人物,若是得到他的欢心……
于是几人更是使尽浑身解数去讨凤杀羽开心,时不时的娇嗔一下,讨得凤杀羽去哄自己。
凤杀羽以前跟着自家不靠谱的师傅学调香时,成日里跟一群女子混在一起。
左一个姐姐,又一个妹妹,将一众清高的富家小姐哄得心花怒放。
如今面对几个爱慕自己的丫鬟,哄起人来更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因为离京一段日子,很多事情都耽搁了,月寒烟处理好再去见秦柳陌已经是傍晚了。
月寒烟来时秦柳陌正在化妆准备登台。
见人来了迫不及待地往月寒烟身后瞧了瞧。
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人,秦柳陌眼里闪过一抹失望,随即勾唇一笑道:“宫主可曾回来?”
“嗯,宫主前阵子染了瘟疫,又疲于赶路,身体稍有不适,便不曾一起过来。”
月寒烟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落寞,开口安慰道。
聪明如秦柳陌,又怎么会听不出月寒烟的安慰?
依旧双眸含笑着邀人上座,命侍从端来点心,两人煮着茶,聊着京城时局和这一路的见闻。
等两人聊完京城近况,已是月上柳梢头。
秦柳陌道:“天色已晚,不如就在我清风院用晚膳,就当我给你接风洗尘。”
月寒烟想起凤杀羽应该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回去一起用膳,便道:
“秦公子好意,寒烟心领了。
我家羽儿应该还在等着我回去用膳,我怕他着急,就先回去了。